第55章 睡過(第2/2頁)

她又不是想轟鄴風走,只是覺得事情懸而未決就著急罷了。再說兩人定了親,虞珀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常進宮來看他了,對現下消沉的他來說也是個心理慰藉嘛。

楚傾聽言也不好反駁,想了想,只又說:“強扭的瓜不甜。”

“你怎麽拆我的台呢?!”語畢,他就聽她心裏暴躁起來。

“你咋回事,咱倆都能不管不顧冰釋前嫌地在一起了,怎麽換別人的事你反倒謹慎了?!”

“這叫強扭的瓜嗎,你看不出鄴風其實也有意思,只是之前在克制嗎?!”

“你怎麽回事你,早知道不喊你來了。”

將她的心音讀了個遍,他低了低眼皮:“謹慎點沒什麽不好。”

他跟自己說他不在意她“睡過”,反正後宮那幾位她也都睡過,多這一個不多,他會苦心相勸只是不想坑虞珀。

但心底深處,他又對她這般一門心思為鄴風打算有點氣——後宮另外幾人都不曾讓她這樣。

真的只是“睡過”?不是“舊情未了”?

楚傾心裏生著無名火。

坐在下首的鄴風若有似無地感覺到,今天女皇和元君之間好像有點古怪。

這種感覺讓他如芒刺被,僵了僵,他小心地打量二人一番,啟唇道:“……下奴也覺得謹慎點好。”

“?我在這兒一心一意為你打算,你反過來幫他?!”楚傾聽到她心裏更火了。

心底一聲輕笑,他不忿地腹誹著駁她:聽起來我倒是外人了是麽?

只可惜她聽不見。

鄴風感覺更不對勁了,梗了下脖子。

虞錦一拍桌子:“朕不攔著你守孝,你只給朕個準話,你到底喜不喜歡虞珀?要不要先訂婚?”

“下奴……”鄴風看看女皇的怒容,又看看元君清冷的面色,慫了。

這感覺太奇怪了,鄴風說不出話。

他在禦前侍奉多年,處理各樣微妙的關系都早已遊刃有余,鮮有為難時。誰知今日竟會遇到這樣的事——早已情投意合的女皇和元君突然意見相左,而且偏要把他夾在中間?!

他怎麽看都覺得他們必不是因為他的事而心生不快的,定有別的由頭。心裏不禁叫苦:我招誰惹誰了?

楚傾將他這叫苦也收在耳中,凝神定氣——罷了。

這事確實與鄴風沒什麽關系,是他無意中聽到了舊事,沒法事不關己袖手旁觀。

楚傾想想,起身一揖:“陛下與他先商量便是,臣先告退。”

鄴風忙離席:“恭送元君。”

虞錦拍案而起:“你幹什麽啊?!”

她明顯感覺到楚傾突然跟她較起了勁,情緒很不對頭。

追上前兩步,她擋住楚傾:“你怎麽了,你說清楚!”

楚傾停住腳看她,心裏有點戲謔地想,錦寶寶你裝什麽傻?

可看看她的神情,又不似在裝傻。他不由眉心微蹙,試探道:“陛下不覺得這婚事有什麽不妥?”

“不妥?”虞錦滯了滯,若有所思,“你是覺得鄴風家世低些?”

楚傾:“……自然不是。”

“那是因為他殺過人?”

“更不是。”楚傾神情愈發復雜。

兩個人都盯著他,端然連鄴風都在探究:到底有什麽不妥?

怎麽回事?

陛下臨幸過的宮侍要嫁給王世女為正君,這事他們竟然都不覺得不妥?

……那是他腦子有問題?

楚傾一時陷入自我懷疑,費解地看了二人半晌,清了聲嗓子。

他覺得需要直接說個明白了。

默不作聲地闔上房門,他回過身,輕咳了一聲。

兩個人繼續緊盯著他。

“我覺得不妥是……”看看虞錦又看看鄴風,這話當著他們的面說真是有點難以啟齒。

復又輕咳一聲,他才面色尷尬地開口:“我並非覺得鄴風人不好。但虞珀身為世女要承繼寧王之位,正君人選總歸有些事逾越不得。”

比如殺人嗎?

虞錦還在想這個。她確實可以原諒鄴風殺谷風的事,但按楚傾的思路好像也可以理解。

卻聞楚傾又道:“陛下若曾臨幸過鄴風,我覺得此事……”

“你說什麽?!”“元君這什麽話?!”

兩個人同時都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