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第2/4頁)

這樣不是很暖麽?

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鼻息噴薄頸脖癢癢的,姜萱擰了他一把:“坐好了!”

“嗯。”

他懶洋洋應了一聲,人卻不動,還啄了一下眼前瑩白的耳垂。

“喂喂,……”

姜萱一把扣住他的臉,使勁推,推不動,不過這麽說也不對,她推動了,衛桓摟著她整個人栽倒在榻上,“尋尋,……”

“幹什麽呢?快起來……喂喂!”

二人打鬧嬉笑,馬車進了城門。

經過好幾天的時間,城頭上下已大致清理出來,皚皚白雪覆蓋了大部分戰火痕跡,僅城墻外側的墻體上殘留的幹涸血跡和焦黑,能窺見之前攻城的激烈戰況。

姜萱擰了他一把坐起,擎著小銅鏡整理微亂的鬢發。既然經過,那肯定順帶巡視一番城防的,還有城西的醫營。

見衛桓還要靠過來,她板著臉:“你再折騰我就要生氣了。”

衛桓舉手投降:“我就看看。”

坐著不敢動了,姜萱哼了一聲,沒搭理他,馬車已停下了,她不敢耽擱,忙匆匆整理好儀容。

衛桓先下車,殷勤攙扶她下來。

冬日大雪,河間軍一旦退走,至少明天開春的才會再來。並州軍身經百戰,很快就調整過來,忙忙碌碌,氣氛卻不再凝重緊繃,城頭上下秩序井然。

至於城西的醫營,情況比半月前也好了很多。傷勢不重的兵丁已行走自如,至於傷重偏重者,隆冬嚴寒不適宜細菌生長,雖傷口愈合會稍慢,但只要炭火足夠且注意消毒,會比春夏好過多了的。

姜萱嚴令注意清潔衛生,炭火也第一時間緊著醫營。二人轉了一圈,室內都暖烘烘的,痛呼呻.吟少了,更多的是比較輕松的談話和笑容。

傷兵得到最好的照顧,對軍心影響也是很正面,不管是否負傷的兵士,精神面貌都很好。

衛桓抽了多個傷員營房,親自過去探看,雖他神色冷峻,只所過之處都掀起一陣喧鬧歡呼。

威儀十足,言簡意賅,姜萱側頭看,見他側顏正映著天光,鳳目微翹鼻梁高挺,俊美而從容。

她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

待一切罷,天色已暗下來了,二人重新登車,回衙署。

到了衙署,也沒停,衛桓和姜萱直接往東路後院行去。

符石和符非符白都住在東路。

符石壽辰是十月初三,已經過了,當時激戰正酣誰也沒顧上這事,過後符石也不打算補什麽,不過兒子孝心總讓人欣慰的,最後一家人吃頓團圓飯當作慶賀。

姜鈺早就過來了,離得遠遠,便聽見他和符非符白的吆喝聲。入了東院一看,原來姜鈺和符白正在比武,而吊著胳膊的符非正在一邊給姜鈺打氣。

姜鈺到底年紀小,憋得一臉通紅,大汗淋漓,三人見了衛桓姜萱,立馬就不打了,“哥哥”“阿姐”沖了過來。

姜萱打量符非一眼,見他臉色不錯,才囑咐道:“忍些日子,胳膊不許亂動,可曉得了?”

符非左臂骨折,正是傷勢恢復的關鍵時候,誰見了他都不忘叮囑一回,讓他十分煩惱,忙不叠道:“我曉得了,”他悄聲:“我阿娘一天至少說五遍。”

余光見賀拔氏來,他忙閉上嘴巴,並擠眉弄眼整了一個殺雞抹脖子的動作。

姜鈺嗤嗤地笑,正要回頭告密,就被符非一把箍住捂緊嘴巴,他不敢胡亂掙紮怕碰到符非的手,只好嗚嗚求援。

姜萱沒有拯救他,睨了一眼,含笑福了福身:“小舅母。”

衛桓也抱了抱拳。

賀拔氏忙側身避過,溫柔地笑:“你們舅舅在正堂呢,宴席快好了,說會子話正好晚膳了。”

話罷她拉過姜鈺,說了兒子幾句不許欺負弟弟,而後牽著姜鈺先去擦汗更衣。

衛桓和姜萱就在符氏兄弟的簇擁下往正房去了。

少了楊氏的符家,沒了過去壓抑和陰霾,而符非符白等了二十年,終於等到了和生母一起出席入宴。

燭光明亮,笑語晏晏,沒了戰事在前,氣氛很輕松。只是待到宴席過半,符石不免老生常談,又說起衛桓和姜萱定親的事。

“周六禮,納采,問名,納吉,納征,告期和親迎。”

納采其實男家向女家求婚,問名則是問姓名和生辰八字,納吉是則是占蔔合八字。待納吉完成後,親事就定下了。

幾盞暖酒下肚,符石紅光滿面,因得了衛桓的確切答復,他心裏早已盤算過一遍,“回頭舅舅就尋官媒人來。”

說著,他歉意看姜萱:“委屈二娘了。”

對比起其他的世家貴女,這實在是太緊促,但沒辦法,只有冬季是能安生辦事的。

眾人視線刷地投過來,身邊衛桓的目光尤為灼熱,姜萱努力忽視他,大方微笑點頭:“要勞煩舅舅和二位小舅母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