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3頁)
他就愛挨著坐,說不過他,只得由他去,都習慣了,姜萱挪了挪讓他坐下。
姜萱抽出絲帕,抹了抹他額角細汗,嗔道:“這急幹什麽?說你多少次了,就不聽。”
不過鎧甲好歹肯卸了再回了。
衛桓十分配合低頭仰頸,讓她揩幹凈他頭臉的細汗,親了親她的臉頰,湊過去一番親近,姜萱嫌棄:“去去!一身臭汗。”
“臭嗎?”
他不同意,笑道:“沒吧?不信你嗅嗅。”
說著硬是蹭了幾蹭,姜萱沒好氣,笑著擰了他腰側一把。
還來勁了是吧?
兩人鬧了一陣,衛桓才環住她的腰,問:“怎麽了?方才想什麽呢?”
這麽專心,他開門才回神。
瞥了眼,見她手上拿著是傳訊專用的窄細紙條。
“青冀的消息?”
姚安一批眼線投放以後,運作良好,姜萱陸續就接到傳報,他們對青冀兩州的大況以了解得頗清楚了。
總體來說,局勢和舊時區別不大。姜琨雄心勃勃,只可惜兗州彭越也不是省油的燈,西有太行,南邊有彭越這麽一攔,他根本擴張不動。
當然,姜琨張岱也不是善茬,雙方聯手,彭越也沒能占太多便宜。彭越索性掉頭往南攻豫州去了,如今得了豫州二郡。
小戰頻頻,大戰則沒有,相對平穩的一段時期。相較而言,陽信侯府和頡侯府的後宅卻要精彩太多了,花樣頻出,激情四射,各種大戲輪番上演,市井百姓私下八卦完全不怕沒有話題。
一貫那些亂七八糟的,姜萱看過就罷,至於有用的消息,她就稍加整理,未見過她這般神態。
衛桓蹙眉:“可是生了什麽事?”
“不知是不是?”
姜萱搖搖頭,她也不確定,說話間將訊報遞給他看。
“頡侯突然造訪陽信侯府,日夜兼程,十分急切。”
明顯是有要緊的急事了,可惜眼線細作投放時間尚短,無法深入了解。
最後還是姚安發現了點端倪,張岱車隊中有一輛不起眼的藍篷小車,原來應是仆役乘坐的,但他注意到,這輛藍篷小車第一時間繞側門進去了。
那麽,這小車裏頭裝的,大幾率是個身份不高卻重要的人物。
姜萱翻開裝訊報原稿的小匣,取出其中兩張:“這是前幾日到的。”
衛桓一看,是頡侯府的,第一張記述一個中年女人撞闖頡侯府,喧嘩一陣,被帶了進去。
第二張,則是張岱匆匆啟程前往青州,很恰巧的,就在那個中年女人出現的次日。
三張訊報放在一起,姜萱蹙眉:“那麽咱們能不能推測,張岱突然尋姜琨,是因這個女人。”
不知為何,一看見中年女人,她第一時間就想到楊氏。
楊氏不見了,發現蹤跡被搜捕了幾日,銷聲匿跡,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但理智上,姜萱又把自己這個猜測給否了。不應該,楊氏一個獨身女子,她有什麽能耐這麽快穿過太行抵達河間?
最重要的是,在不知衛桓詳盡身世的情況下,她不可能這麽精準找上頡侯府的。
只不過,姜萱長吐了一口氣:“我總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感覺。”
她微微蹙眉。
衛桓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你不是說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嗎?”
真相如何,非他們可控。
他冷冷:“只管放馬過來。”
由此至終,他都未曾懼怕過了。
衛桓神色瞬間陰冷下去,姜萱握住他的手,低聲安撫:“這也不過我無根推測罷了,做不得真。”
她希望是錯覺。
復仇是必須的,但他們還不夠強大。
……
事實上,姜萱這還真不是錯覺。
楊氏被張岱帶著,日夜兼程趕往臨淄。
“那三個兔崽子,果然沒有死。”
早在河間時,便由楊氏口敘,畫師描繪調整,最後得楊氏確定,出來了三張工筆細描的畫像。
姜琨快速看過,臉色陰了下來。
“楊氏呢?帶上來!”
楊氏被帶了上來,姜琨目光銳利,“仔細說來,若有半句虛言,哼!”
持刀精衛肅立,大廳內氣氛沉凝,紫金冠束發的陽信侯威勢逼人面色陰冷,他倏地看過來,楊氏一駭,往後縮了縮。
但她隨即就亢奮起來,好啊,太好了!一個頡侯,還有一個雄踞青州的陽信侯,那野種仇家竟這般厲害,那是再好不過!
她立即說道:“他們是前年年頭來的,大年節,正月初幾。”
“一身落拓,趕著一輛小車,說是冀州穿太行來的,因母親亡故投來。二男一女,女的最年長,有十六七;男的一個也那般上下,另一個小些十歲出頭。”
“生得都極好,看儀態舉止,一點都不像普通人家出身的,偏偏身世捂得緊,連我都不知。樣貌就是畫像那般,有七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