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3頁)

人一轉過後房門,衛桓“霍”地站起,拉著姜萱的腕子,轉身大步離去。

他步伐極快,臉色難看的厲害,一進院門,姜萱趕緊吩咐姜鈺把院門拴上。

幾個大步入了正房,“砰”重重一掌擊在案上,衛桓冷聲:“楊氏!”

他怒極,重擊之下,整張小圓桌都跳了跳。

姜萱唬了一跳,瞪他:“手還要不要了?”

這生氣歸生氣,怎生拿自己的手遭罪?

衛桓聽是聽見了,只卻未能照做,粗喘幾下,驟重重一腳踹在高腳香幾上。

“啪”一聲,小兒腕粗的一條幾腿應聲而斷,“噼裏”“哐當”高幾整個栽倒,上頭的小花盆率了個粉碎。

衛桓怒不可遏,女兒家的婚事何等要緊,這楊氏竟敢把主意打到這頭上來!

一聽那話,他登時怒意填胸,恨不能當場一刀撕了楊氏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

姜萱按住他,他理智回籠,強自按捺至宴散,已繃至極限。

冷冷瞥了後院方向一眼,他對姜萱道:“阿尋,我們搬出去。”

他是男兒在外,和楊氏沒多少接觸,只阿尋,也不知要受多少委屈算計。

這宅子,他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衛桓已是護軍將領,他自然也能在軍戶區分得一套家宅的。

“先別氣,聽我說。”

姜萱忙安撫他:“阿桓你先聽我說。”

若問姜萱生氣嗎?那自然是極氣的,且若搬走當家做主,那當然一件極好的事。

可問題是他們不能搬。

三人千裏投奔而來,符舅舅欣然接納,一直妥善照顧不說,又舉薦衛桓參加校場選拔。

衛桓是有真本事的,他一鳴驚人全靠自己的能耐和天賦,但不能否認,那場校場選拔是他嶄露頭角展現一切的基石。

亂世英雄輩出,多的是從底層一躍而的人物,但能肯定的是,受出身拖累而郁郁不得志的只會更多。

得了好處就搬走,衛桓的名聲還要不要?

現在可不是從前獨身一人,可不管不顧,這惡名可沾不得。

“再有一個,舅舅可不會允許。”

符石是絕對不可能同意他們幾個搬出去另住的。

“不管楊氏如何,舅舅卻是對我們極好極好的,這般行事是暢快了,卻愧對舅舅,很不對。”

“你說是不是?”

姜萱溫聲細語,拉著衛桓坐下,從暖籠裏倒一盞茶,遞到他手裏。

“你也別怕我吃虧,我沒吃虧,那楊氏純粹就是惡心惡心人,她做不成什麽。”

這是事實,符舅舅態度擺在這裏,他才是一家之主,好比今日楊氏就算不懷好意,她也笑語盈盈說話,不敢讓符舅舅看出不對。

姜萱三言兩語,就將這事打回去了。

難道她還能私自把姜萱的婚事定下?

這是不可能的。

何必為了這種人,讓自己擔上惡名?

且他們在一進跨院,楊氏在二進後院,大家都單門獨戶,不刻意去找碰不到。姜萱開始忙糧行的事之後,早出晚歸,基本也不和對方見面了。

至於什麽內宅手段,這麽一點大的地方,人口又簡單,以姜萱和楊氏的關系,後者根本沒什麽手段能使得出來的。

“若打老鼠傷著了玉瓶兒,我們豈不是很虧?”

姜萱本來也生氣的,但見衛桓這般,她氣反而消了,仔細給分析了一番,她含笑看他:“別氣了好不好?”

又點了點姜鈺的鼻頭,“你也不許氣,知道不知道?”

暗暗給姜鈺使了個眼色,姜鈺只得點點頭,“阿姐,我知道了。”

姜萱又看衛桓。

衛桓抿著唇,好半晌,才勉強點了點頭。

這一個兩個,都有些不省心,“好了,都去洗漱,趕緊休息,天兒不早了。”

天氣熱,這兩個不洗溫水,平時直接去茶房舀涼水沖,姜萱起身,去裏間取了換洗衣裳,推衛桓:“快去快去,不許再生氣了。”

……

答應了姜萱不再生氣,又澆了半缸涼水,但事實上,衛桓那一腔怒意都還未能消褪多少。

神色冷峻,眸光沉沉,不必多仔細觀察,就知道他心情不渝。

過得兩日,仍未見好轉,徐乾勾著他的肩膀:“那等無知婦孺,何必和她計較,走!咱兄弟倆喝頓酒消消火氣!”

這也不是見不得人的事,他問,符非符白就說了,徐乾是知道的。

兩人押送覺吾回來,休整幾日就回折返平谷,不屬於正常上值,見反正都下午了,索性直接牽馬,出了營門去酒館。

進門坐下,喚夥計上了酒菜,幾盞黃湯下肚,徐乾就說計:“你先和二娘定了親,這不結了!任憑她有千般想法,也是施展不出。”

這話說的,衛桓直接一愣,酒盞一擱他擰眉:“胡說什麽?我們不是這種關系!”

這回輪到徐乾愣了:“那你何必這般氣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