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3頁)

這個衛桓知道:“符非符白非楊氏所出。”

果然,和姜萱猜的一樣。

算是初步對符家有些了解,余下的也不急,住下以後肯定會清楚的。

姜萱長長吐了一口氣:“如今也算安頓下來了,咱們先好好休整幾日,投軍的事,再細細打算。”

看符石的態度,應不難的。

人還疲倦著,又說了幾句,姜萱姐弟便起身回自己屋子。

衛桓送他們過去,先去姜鈺屋子,安置好,又去姜萱那邊。他打量過,見擺設帳被等物俱和他屋裏相差無幾,才收了視線回去。

姜萱囑咐他:“早些歇罷,勿要看書了。”

他應了。

衛桓走後,兩個婆子擡來熱水,姜萱終於舒舒服服洗了一個澡,躺進松軟的被褥內。

算是終於過來了,這應是一個新的起點。

一時憶起母親,憤傷黯然,又想起身處的符家和符舅舅,心內又感激。

千般思緒,百感交雜,最後姜萱驅散雜念,閉上眼睛。

不管如何,他們三人必定會全力以赴的!

……

再說衛桓。

回到自己屋子後,婆子擡了水來小心敲門,他淡淡吩咐,日後除了普通灑掃,不許隨意亂動。

婆子忙應了,退下不提。

衛桓梳洗很快,一刻鐘不到就出來了,手上下意識去開櫃取書籍,才拎起,又想起姜萱囑咐。

一滯,最終還是沒打開。

他沒看書,不過倒給這些珍貴書籍挪了個隱蔽位置。

吹熄燈,躺在床上,衛桓卻並未有睡意。

將符家情況及三人處境略略忖度後,他開始思索起後續發展。

他要盡快投軍。

除了母仇刻骨銘心以外,他還是三人中唯一成人的男丁,他必須盡快立起來。

……

衛桓思索久久,次日和姜萱私下商量過,決定緩幾日,就向符石提起此事。

不想未等他提,符石卻先說起這個了。

第二日符石請假,上午給辦了家宴洗塵,而後囑咐楊氏多多照應姜萱姐弟,就帶衛桓去了前頭書房。

昨夜他一夜沒睡,想起好不容易尋著的妹子又哭了一場,雙目血絲泛紅,一掩上門,就連聲追問。

衛桓雖言簡意賅,卻未曾隱瞞。

符石眼前一黑,險些厥過去,緩了一陣,重重一刀砍翻圈椅,悲聲恨道:“該死的賊子!該死的賊婦!!”

衛桓雙目泛起赤色,冷冷道:“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對!”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符石未曾怯於張岱龐大勢力,切齒終有一日要對方血債血償。

重重喘息著,許久,符石才平靜了些,衛桓看了他一眼,問:“舅舅,不知我之身世,可還有旁人知?”

一旦有機會,他立即試探這件事。

如今孤身力微,正要圖謀發展,暴露身份乃大忌,若有隱患在,他必須提高警惕。

好在符石道:“你和你娘的來處,只有我知,除此,就連你舅母也不知情。”

符石尋妹多年,認識他的基本都知道,許多人也知他兩年前終於把人找著了,並請了一次長假,去認親探妹。

但卻並沒人知曉他妹子在哪處,只知已成家生子,不好接回來了。

衛氏乃頡侯妾室,又生了公子,地位遠高於符石,符石並不願借此謀求什麽,所以並不往外說。

這包括楊氏,只含糊提一句是冀州商賈。

“尋你娘的事,我是托舊年軍中幾個兄弟去辦的。”

這幾個人負傷退下後,無甚好生計,也不想討家累,符石便托他們尋人。尋尋覓覓終所得,符石也升上來攢了家底,便給一大筆謝銀子,讓他們回鄉娶妻過活。

有並州的有涼州的,距離非常之遠,行路難,所以這二年也無甚聯系了。

衛桓又問了問,這幾人退伍早,基本不認識符石現在的同僚。

如果這樣的話,那這方面的隱患倒基本就沒了。

“阿桓放心,除了我,無人知曉的。”

“嗯。”

衛桓點了點頭。

其實他一直都在仔細觀察著,據他判斷,符石說的應是真的。

衛桓本來就是個防備心非常重的人,即使這位親舅舅真情流露,一直未見差錯,他的防備最多也就放下一半,不能更多了。

也不怪他,他的成長環境不允許輕易信人,多年深防早已成了本能。

也就一個姜萱機緣巧合下打破鴻溝,旁人再難復制。

眼前雖是血緣親舅,但還陌生著,再說他從小到大,受血親傷害還少嗎?

這些都不提,衛桓接著又問了問那幾人的家鄉,符石便說了。

他暗暗記下。

這個話題暫告一段落,符石擰了帕子,給外甥擦了擦臉,而後自己抹幹凈淚痕。

情緒已平靜了些,符石心裏也明白,現在這情形,要復仇不亞於以卵擊石,千般怨憤也不得不先按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