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3/3頁)

王鵬也湊過去看了一陣,然後說:“這有什麽大不了,要真的留了疤反而更添了幾分男兒氣概呢,是好事。”

捕快們笑說:“如今姑娘家不喜歡捕頭你這樣雄壯的,都喜歡舒監造這樣清俊的呢,留疤豈不可惜?”

王鵬大怒:“放屁,喜歡本捕頭的多著呢!只是本捕頭眼光高而已!”他惱羞成怒地把眾捕快驅散,讓他們繼續去巡邏。

等眾人一哄而散後,王鵬才問舒闌珊:“到底你去辦了什麽差事?忽然間走的那麽急,我問起咱們大人,大人還斥責不許我多管閑事呢。一副了不得的情形。”

舒闌珊說道:“其實沒什麽,就是去了一趟淳縣,大人多半是擔心河堤出問題,讓我去查看一下淳縣的河道,咱們也好防患於未然。”

“原來是這樣,”王鵬恍然大悟,點頭道:“這是正經,前一回的秋汛太兇險了,若不是事先有所準備,怕也得死傷不少人。”

說到這兒王鵬想起另一件事:“對了,孫老頭家照壁藏屍的案子,因為破案迅速幹凈利落,咱們大人十分嘉許,賞賜了我五百錢……”

雖然別人不太清楚,但王鵬心知肚明,那案子之所以神速告破,都是因為舒闌珊從旁指點的緣故,百姓們稱贊他王捕頭英明能幹,縣官也面上生光,這已經足夠。

王鵬在口袋裏掏了掏,拿出了一小塊碎銀子塞到舒闌珊手裏:“給你。”

舒闌珊吃了一驚:“幹什麽?這個怎麽使得?”

“怎麽使不得,”王鵬哼道:“橫豎我是光棍一條又不缺錢使,你還要養老婆兒子呢,何況也是你該得的。”

舒闌珊略一想,笑道:“那麽我就卻之不恭了。”回頭就把銀子遞給阿沅收著。

王鵬又問:“可你得教我一教,怎麽當時你就一眼看出兇手就在那些瓦工之中呢?”

給糾纏的很緊,等舒闌珊想起來回頭看時,榮王殿下的車駕已經消失在官道上了。

王鵬一路陪著舒闌珊跟阿沅等回了家,阿沅留他吃飯,他只說捕快們還等著他吃酒,自管一陣風似的去了。

阿沅關了門,拉了舒闌珊到裏間:“身上有傷嗎?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舒闌珊知道瞞不過,卻不想把給刺客追殺的經過盡數告訴免得嚇到她,就只含糊說:“遇到一點意外,幸虧有驚無險,身上也沒妨礙。”

阿沅替她把披風、外裳都除去,到底看見左臂往下給撞出了明顯的淤青,腰跟腿上也有一片,正是從車上摔下時候撞傷了的,幸虧除了這些外沒有其他外傷。

可因為她的膚色太白,這大片的淤青顯得有些嚇人。

阿沅眼睛泛紅:“疼嗎?”

舒闌珊笑道:“不疼,還好聽你的話多穿了幾件衣裳。”

阿沅見她還開玩笑,便嘆了口氣:“這兩天我心神不寧,昨兒晚上睡到半夜心一直慌的很……言哥兒更是做了噩夢哭著醒來,所以我才帶了言哥兒去等。”

阿沅的眼睛微紅,泫然欲滴。

怪不得言哥兒先前那樣依偎著自己,舒闌珊心頭一暖,安撫說:“吉人自有天相,我這不是好好的嘛,你只是白操心。”

阿沅拭了拭淚,又問:“送你回來的那是什麽人?”

舒闌珊躊躇。

阿沅低低道:“你不用瞞著我,方才我看那些隨行的車馬人等,並不張揚,可是自有規矩,比一般公侯之家的奴仆還要出色,想必是大有來頭的。你不說也罷,只告訴我事情是不是已經順利做完了?”

舒闌珊心中掠過一道陰影,強笑:“該我做的我都已經做了,希望不會再節外生枝。”

阿沅聽她這樣說就不再多問,忙去燒了開水,兌了水讓她沐浴。

舒闌珊忙了兩日,重新回來才有安定之感,身上的傷雖還在疼,可給熱水泡了一陣後便覺無比舒泰。

阿沅整理她要洗的衣物,突然從她的外裳裏掏出一樣東西:“這是什麽?”

舒闌珊歪頭看了看,不明所以,阿沅走近了給她瞧,卻見是個赤金鏤空的圓形小盒子,底下有個機括,輕輕一按盒蓋便掀開了,裏頭是淺玉色的膏脂,有一股很好聞的淡淡氣息。

舒闌珊微微一愣忽然想起來:“這是傷藥。”

這個味道有些熟悉,的確是西窗給她敷過的大內靈藥,可西窗並沒把此物給過她,為何會在她身上?

舒闌珊擰眉想了片刻,想起自己在趙世禛車上睡著一節,或許是那時候榮王殿下放在她身上的嗎?

突然她意識到一件事,整個人猛地坐直了幾分:“是從哪裏拿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