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3/4頁)

等說完了這通話才去小佛堂,照舊是念經祝禱,忙活了一上午才完事,下午昭昭和郭姨娘照舊回了禪房,薛月和韓側妃則是留下抄寫佛經。

薛月由戴嬤嬤服侍著往禪房走。

抄了一下午的佛經,她的手腕酸澀不已,戴嬤嬤幫著開了禪房的門,薛月擰著眉頭:“嬤嬤可從府裏帶了膏藥,還是在手腕上貼上一幅,能緩緩疼。”

“都帶著呢,老奴這就去找出來,”戴嬤嬤說。

戴嬤嬤進了門就往箱籠處走,剛走幾步,她忽然瞧見一個老嬤嬤,這嬤嬤有些年紀了,穿了身藏藍的襟子,不是夫人身邊的春嬤嬤是誰?

她口中的夫人正是薛月的母親安國公夫人秦氏。

春嬤嬤向薛月行禮:“老奴見過娘娘。”

薛月微驚:“春嬤嬤,你怎麽來了?”

“夫人放心不下娘娘,又聽聞娘娘近日來了普寧寺祈福,故而特意遣了老奴過來看看娘娘,”春嬤嬤回道。

春嬤嬤打小就伺候秦夫人,故而很有體面,薛月連忙請春嬤嬤坐下,然後又示意戴嬤嬤把屋裏的小丫鬟都遣出去,想來她母親派春嬤嬤過來是有話要說的。

把人都叫出去後,薛月才道:“春嬤嬤,我娘有什麽要交代的,您直說吧。”

“那老奴就托大直說了,其實就是夫人擔心娘娘在王府裏過的可還好,有沒有站穩腳跟?”春嬤嬤道。

薛月咬緊嘴唇,她沒有顏面去和春嬤嬤說,這次的驚馬事件是她自作多情,陸封寒現在對她還是一如往常的態度。

見薛月這神情,春嬤嬤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她嘆了口氣:“娘娘,夫人怕您但心不叫老奴告訴您,可現下夫人在府裏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

“那妾室的兒子書讀的越發好,今科更是中了舉人,國公爺樂的不行,直擺了三天宴席才算了事,還道功勛人家出個讀書苗子極是不易,言辭間都是喜愛,有了這档子事,國公爺越發愛往那妾室的院子裏去,眼下國公爺已然大半年沒有踏進夫人的院子裏了。”

聽完春嬤嬤的話,薛月又想起她那個不成器的大哥,還是拖了父親的蔭庇才得了個官爵,母親只能依靠她了,可她在王府裏又不得寵……

見薛月如此,春嬤嬤連忙道:“娘娘別擔心,夫人此番遣老奴過來就是來給娘娘出主意的。”

薛月擡起了頭:“嬤嬤請說。”

“您不如挑一個丫鬟開臉,給王爺做通房,丫鬟的身契都在您手裏,自然全聽您的,到時候丫鬟得了寵愛,便一點點籠絡了王爺去您的房裏,王爺的心就會回轉回來了,”春嬤嬤說。

薛月的嘴唇半張:“嬤嬤的意思是找個女人來固寵?”

還沒等春嬤嬤回應,薛月就搖頭道:“不行,嬤嬤,此計不成。”

她知道陸封寒是個什麽樣的人,陸封寒不可能會相中一個小丫鬟,也不會隨隨便便就要一個女人,這法子用在尋常男人身上還可,但在陸封寒身上卻不可行。

春嬤嬤還要再說,薛月堅定地道:“嬤嬤,你叫娘放心,我自己會想法子的。”

她母親根本不了解陸封寒,若是貿貿然給他送個丫鬟,反倒弄巧成拙。

春嬤嬤見薛月如此堅決,倒也不好說什麽,她心道還是得回府和夫人說一聲才是,這會兒天色也不早了,春嬤嬤便向薛月道別,好在入夜前趕回國公府。

待春嬤嬤走後,薛月垂下了眼睫,她得好好想個法子。

一眨眼就過了三四天,皇上的聖體也康健了不少,該啟程回府了。

這日一大早,王府眾人便收拾好行李回府,昭昭坐馬車坐的迷迷糊糊的,回來後直接睡了一下午才緩過來。

由於多睡了這一下午,昭昭晚上時難得的有些睡不著,她在榻上翻來覆去的,一會兒想起裴硯,一會兒想起陸封寒。

說起陸封寒,今天回來時她遠遠地看了他一眼,許是因著之前受了傷,又一連在宮裏侍疾多日,他像是瘦了些,整個人瞧著也更冷了些。

都這麽多天過去了,他不會還在和她置氣吧,最關鍵的是她都不知道他因為什麽生氣,昭昭無奈地嘆了口氣,翻了個身就睡了。

等第二天下午時,鶯兒把熬好的湯羹端過來:“主子,王爺這會兒正在書房呢,您現在正好過去送湯,王爺瞧著都瘦了,何況前些日子還受了傷,正是要補身子的時候呢。”

昭昭苦著一張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還是她低頭服軟吧,要是惹惱了陸封寒,是她沒有好果子吃。

昭昭端了湯羹往書房走,這一段路熟悉得很,剛到了書房門口德順就迎了她進屋:“昭姨娘可來了,王爺這些天累壞了,您好好寬解寬解王爺。”

昭昭點了下頭,然後便進了屋,她把湯羹放到一側的案幾上,才向陸封寒行禮:“妾身見過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