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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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尋真離席後,寧婉瑤也借故出去,站在廊下,微微思索。

身後貼身的侍女道:“小姐,棲寧縣主她……”

“與她無關。”輕柔的聲音響起,寧婉瑤微嘆道:“棲寧縣主完全是身外人,不知此事。”

“那這麽說來,是大皇子自己起了心思……”侍女低聲道。

寧婉瑤略微點頭,幽幽的嘆息一聲,若能自己選擇婚事,她必然不會同意做戚奉季的皇子妃,但既然已無路可退,這條路便要走好,走的極好。

大皇子既然此時心思向外,她便要想辦法將其收回來。

“明日我便進宮一趟,大皇子想不明白的事情,想必皇後娘娘能夠明白。”

待寧婉瑤與婢女離開後,兩道身影從拐角走出。

戚司安道:“寧國公府的嫡長女也算是明白事理,知曉該從源頭解決問題,而不是妒忌不該妒忌的人。”

“如此,倒也省得我去提點提點戚奉景了。”

白桓初道:“這樣一來,大皇子也應該能夠想清楚些,而不是混發糊塗。”

“既然這個問題已經解決,王爺是不是該去解決另外一個問題了?”

方才在席間便瞧見榮侯府的公子起身離開,想到下人稟告他在琉蓉雅園的行為,戚司安冷笑一聲,轉身朝著榮枳齊離開的方向走去。

白桓初見狀,急忙跟在後面。

榮侯府的就沒一個好的,先前在徐州處置的榮家人,奸|淫|擄|掠無惡不作,仗著榮貴妃在後宮受寵,又在徐州,天高皇帝遠的,不把旁人放在眼裏,終於踢到了瑞親王這塊兒鐵板。

小橋上站著兩個人影,一男一女似乎是相談甚歡,戚司安見狀,步伐不由得加快,然而,越走越近時卻不由得開始放慢腳步……

走近時便聽見女子說著些什麽,榮枳齊的臉上,則維持著一抹僵硬而又不能失得體的笑容。

“榮公子不知道什麽是堿?”

“在塞北,百姓們會將從鹽漬土中提取的東西稱之為堿,鹽漬土是指一種多鹽化和堿化的土壤,這種土壤多半不能耕種作物,通常分布在塞北豫州等地。”

“當然,堿在京城平江府等地則是被稱為白面,一般是用草木灰泡水,放在鍋裏熬制而成,而如多湖之地的江州徐州等,則通常是從湖裏撈取。”

“得到新奇東西的過程是很奇妙的,因地制宜,又能得出同一種東西來,其中規律更是妙不可言。”

“榮公子可知曉土壤的堿化是怎樣發生的嗎?”

榮枳齊:“我…………褚姑娘、縣主但說無妨……”

“是因為鹽。”

“土壤的堿化往往與脫鹽分不開關系,兩者相伴發生,當土壤中脫鹽的過程頻繁發生時,會促進鈉離子進入土壤中取代鈣和鎂……”

蓋是什麽?美……又是什麽?

榮枳齊臉上的笑容開始失去得體,只留僵硬……

這對話是如何發生的?

他本意不是過來聽褚尋真講這些晦澀難懂的東西,誰想知道什麽堿什麽鹽的,他想的是如何將褚尋真釣上勾來,對他欽慕,對他迷戀……

而不是站在這裏,一臉僵硬短智的接不上話語。

“說到底,塞北為什麽不能廣泛種植作物,就是因為所含的鹽漬土太多,加之氣候幹旱,影響作物的生長,但有些植物卻會在塞北等地頑強地存活著。”

“例如白楊,例如像白楊在塞北駐守的將士們……”

褚尋真看了眼榮枳齊,道:“榮公子問我最為欣賞的是哪種人,便是這樣的。”

她先前算是聽明白榮枳齊拐彎抹角想要說出口的話。

話,她先說了,希望面前的這位榮公子能夠聽明白,了解她的意思……最好下次別再來。

榮枳齊扯起嘴角,剛待開口回答,便聽身後傳來道輕笑聲。

“你莫不是以為她會欣賞你這種用不堪入目的手段來蒙騙他人,道貌岸然的真小人?”

“王爺,榮枳齊好歹也是榮侯府的公子,不用騙,自然會有不少女子主動上鉤。”

白桓初在戚司安的身後小聲道:“不過如今他要將這種手段用在棲寧縣主的身上,卻完全是打錯主意。”

豈止是打錯主意。

方才一番話聽得他都愣神,還以為褚先生是在為榮枳齊講解著什麽,陡然峰回路轉,竟然是在借機拒絕……

這種方式,他還是頭一回瞧見,新奇。

兩人毫不留情的話說的榮枳齊神色微變,笑容再也維持不住,沉下臉道:“王爺就算再不喜榮家的人,也不必這般的侮辱於我。”

“你還不配叫本王侮辱。”戚司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