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3/4頁)

閆飛先是皺著眉仔細的回憶了一番,然後就將當天他前去赴約之後發生的種種十分詳盡的說了一遍,無非就是劉舟出其不意將他制服之後強迫他下跪,並且把他捆在了那根早就準備好的鐵柱上,之後對其實施了殘忍的虐待,最後把他獨自留在那裏,等待著血液流失殆盡,幹涸死去的那一刻。

他甚至說出了許多的細節,蘇言打賭這些細節最終都能夠和技術大隊的調查結果相吻合,這就表明他說的大部分都是實情,沒有說謊。

期間,李美琴因為不忍心聽到自己兒子是如何受折磨的,選擇轉身出了去。

在閆飛說完之後,蔡成濟褲兜裏的電話恰巧也響了,他給了蘇言一個眼神也走出病房去接電話了。

閆飛和她對視了一眼,沖著身邊的看護挑了挑眉,對方很有眼色的尋了一個理由消失不見,一時間偌大的病房中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他眉眼間似乎舒展了一些,問道:“所以,還有什麽需要我配合的嗎?還是你們仍然有問題要問。”

“沒有了,閆先生記憶力很好,對於案發經過諸多細節敘述的都很詳盡,要是每一位受害者都像您這樣,警方破案就容易多了。”蘇言皮笑肉不笑。

“可是你的表情告訴我,你並不相信我說的理由。”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你相信我,難道非得讓我承認,當初我、袁慶生、梁然和薛和對劉舟實施了校園暴力,從而導致了今天的悲劇?”

蘇言猛地擡起眼盯著他看,並沒有錯過對方眼底那一閃而逝的陰郁和嘴角沒來及收回的笑意。就在這一刹那,他整個人的氣質可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卻又在下一秒迅速隱去,躺在那裏的仍然是那個彬彬有禮的模樣,剛剛那一幕似乎只是她眼花了。

“你們是警察,想要查到以前的案子並不難,要是偏強壓著我的頭讓我承認所謂校園暴力,總得有點依據吧?比如劉舟當初是否有報警過,又是否告知過老師或者校領導?”閆飛有些無奈:“警方辦案總不會僅僅指望著所謂的、帶著偏見的‘直覺’?”

話音剛落,蔡成濟接完電話回了來,察覺到了二人之間略顯古怪的氣氛,扭頭問道:“怎麽了?”

“沒事,既然筆錄已經做完了,也該回局裏了。”蘇言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然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出了病房,一言不發的直到上了車,才控制不住的低低咒罵了一聲。

蔡成濟坐在車裏聽她復述了閆飛的話,氣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這貨真是得意忘形了,他就是仗著那個時候大家對於校園暴力這件事的不重視,才如此的肆無忌憚!”

個中緣由大家心裏都跟明鏡似的,但是卻因為種種原因,過去所發生的的事情無從追溯,讓人氣悶。

“所以你的意思是懷疑……閆飛當時說了一些什麽話,才刺激的劉舟臨時更換了作案手法,讓他擺脫了即刻死亡,從而堅持到了咱們警方找到他?”蔡成濟有些不理解:“他是有病嗎?上趕著去找死,明明不去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給自己搞了一身傷,這完全說不通啊?他到底怎麽想的?”

“是啊……怎麽想的……”蘇言坐在副駕駛,頭靠在車窗上,有些出神。

蔡成濟搖了搖頭,想不通就不再想,先回局裏復命才是要緊事。他一邊發動了車子,一邊感嘆:“好在現在法律已經在逐步完善,對於校園暴力這方面也是大有進步,希望以後再也不會出現這種悲劇。”

蘇言無意識的應道:“嗯……越來越好了……”

……

最終驚動整個南城市的幾起惡性案件的兇手劉舟對犯罪事實供認不諱,隨機模仿殺人案正式告破,但是也如眾人所料,劉舟對於曾經的種種選擇了避而不談,縱使警方百般努力,結果還是這樣。

對於專案大隊來說,結案代表著他們終於可以在這種高強度的工作中喘上一口氣。江離特別像上面申請了,給了大隊中每個人三天調休的時間,眾人互相商量著,分批次的進行了休息。

因為隊裏只有蘇言一名女同志,所以理所應當的受到了全隊人的疼愛,是第一批次進行調休的人之一。她並沒有選擇回家,而是買了去往疆北的車票,三天後的清晨返回南城市,帶著晨間特有的涼意走進了專案大隊的辦公室。

卻驚奇的發現項陽抖著腿穿著一身休閑服,一臉不爽的坐在那裏。

“項哥?你這兩天不是應該調休的嗎?”蘇言把背著的包放在桌子上,有些驚訝的問,然後無意中瞟見了江離桌子上的痕跡:“江隊也來了?”

“甭跟我提休息,提起來我就生氣。”項陽氣哄哄的擺擺手,一副不想多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