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Chapter 42(第2/2頁)

於是我問:“你做手術了?”

“對啊,”齊藤笑了笑,“佐伯醫生幫忙做了微整容,畢竟之前上過新聞,就算誤會澄清了不改變一下樣子也是很難生活下去的。”

說到佐伯醫生,忙了這麽久我還沒去跟他問安呢。

見齊藤手裏拎著袋東西,我又問:“這是要去……”

“剛從超市買了點生活用品,打算送給佐伯醫生,”齊藤回答完問題後看向一邊的太宰,“這位是日向小姐的朋友嗎,你好,我是齊藤和樹。”

“太宰治。”太宰報上自己的名字回以禮貌。

“他是從橫濱來的,我帶他來這兒旅旅遊逛一逛,”我說,“剛好我也很久沒去探望佐伯醫生了,一起吧。”

我們打了輛車前往佐伯美容整形門診,推開門,剛好看見一個戴著眼鏡溫文爾雅的男子在檢查護士交班記錄表。

“齊藤?”佐伯疑惑了一下,隨後發現我的身影,驚喜道,“這不是一藤嗎,好久沒見了!”

齊藤抽了下嘴角:“醫生你這反差也太大了點吧。”

佐伯為了接待我們特地給門外掛上了今日診療已結束的牌子,不過他還要查看一下屋裏的儀器設備,於是給我們倒了杯茶讓我們稍等片刻。

我和齊藤一邊喝茶一邊聊天,太宰閑得沒事幹隨意溜達去了。

室內,正順帶著檢查美容床潔凈程度的佐伯注意到了剛好在門邊雜志架上挑選讀本的太宰。

“真沒想到一藤會有外地的朋友,”佐伯已經知道後者是來自橫濱的客人,“太宰先生一定和她很要好吧。”

太宰收回去拿雜志的手,然後轉頭看向說話的人:“沒錯。”

溫雅如佐伯醫生,竟一時沒察覺出來這是個坑:“那太好了,我還擔心一藤不能走出過去的陰影呢。”

“陰影?”

“你不知道嗎?”佐伯伸出手指掃了下皮膚檢測儀,嗯,很幹凈,“一藤以前在我這裏做過除疤手術,當時看見她後背的傷疤我們都嚇了一跳,我幹這行有些年頭了,從沒見過誰身上有這麽多傷口。”

他走到門邊問太宰:“你知道Babylon酒吧嗎?”

這是試探。

“當然,”太宰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道,“那是復仇屋,一藤在裏面當殺手,而且她是被次郎先生帶回去的。”

都知道這事兒了,那絕對是跟一藤過命的交情,自己人自己人。佐伯點了點頭,在表示你說得對的同時給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贊:“當年的一藤可沒這麽活潑開朗,據說次郎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完全就是只刺猬。”

“沒有父母,沒有朋友,沒有安身之所,只憑著一把刀在博多拼殺以此來換取生活的必需資源,次郎把她帶回Babylon後她也是一直縮在閣樓裏不肯出來,那小可憐的樣子只要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再忘記。”

“我們嘗試過很多方法問她住在哪裏,有沒有其他親人,她只閉著嘴狂搖頭,什麽都不肯說,於是次郎就認為她可能是個流落異鄉的孤兒,便留下了她。”

提及那段往事,佐伯感慨良多:“可是一個普通孤兒後背上怎麽可能有那麽多的傷,光看著就讓人心驚膽戰。”

被欺負,被虐待,被驅趕,這一系列猜測套在一起就是個大寫的慘字。

一個人,一把刀,一身傷,一套奇怪的裝束和無法企及的實力,這就是日向一藤的全部。

“所以啊,”佐伯頗為欣慰地拍了拍太宰的肩膀,“能交到博多以外的朋友就說明一藤已經走出被虐待的童年陰影了,她還小,要是犯了什麽錯還請你多擔待。”

太宰的神情依然很平靜,但隱藏在這平靜之下的真實情緒讓人無法捉摸。

末了,他淺淺一笑:“我會的。”

……

我和齊藤聊了十幾分鐘佐伯才從美容室出來,我嘴裏那句“醫生你也太慢了”在視線觸及到太宰的時候頓時換成另一句話:“你怎麽和醫生一起出來的?”

說完我又看向佐伯的臉,問:“他沒跟你講什麽奇怪的話吧?”

“怎麽會,”也不知道後者到底被灌了多少**湯,竟開始誇起太宰,“太宰先生很友善的。”

“對啊,”太宰幫腔,“我友善極了。”

我:“……”

這倆人一定背著我偷偷搗鼓了些什麽。

之後我們跟佐伯寒暄了一陣,離開診所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齊藤跟我們不順路,中途離隊,只剩我和太宰又回到最開始的雙人遛彎模式。

“我就不跟你繞彎子了,”我扯住太宰的衣服袖子,迫使他止步,“你和佐伯醫生究竟在裏面說了什麽,你沒欺負他吧?”

太宰稍稍扭過頭來,特別無辜地看著我:“就算我想挑事,十分鐘的時間也不夠吧?”

……倒也沒錯。

我松開他的袖子,盯著那張禍國殃民的俊臉瞧了半天,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