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做的好不好?(第2/3頁)

這種恐懼一直伴隨著他,哪怕他現在已經成長為手握生殺的帝王,卻還是只要銀霜月一伸手,他就把腦袋遞過去了。

是的,他連挨打都不敢躲。

銀冬腳步朝著柵欄的門口挪了一步,想了想突然間伸手把自己脖子上的白色布巾給拽開了。

那上面的血痕經過一晚上之後,看上去更嚇人邊上還泛著一層淡淡的烏青。

銀冬笑眯眯地蹲下,和隸術平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讓隸術看,“看到沒有?這是被我娘子昨晚上給勒的,”

隸術確實有動手的愛好,看到這種痕跡眯了眯眼睛,但是他喜好對別人動手,看到這痕跡之後,更是嗤笑一聲,頗為不恥。

銀冬也笑起來,他半蹲在地上,一身華服頭束玉冠,端的是溫潤無暇,公子翩翩,和手腳帶著鐐銬的隸術形成十分鮮明的對比。

他等了隸術笑完了之後,才陡然間收斂自己的笑意,壓著聲音,說道,“看看我娘子下手夠狠吧,你知道他是為什麽要把我的脖子勒成這樣嗎?”

隸術不說話,銀冬自顧自道,“因為我昨天晚上進屋之後,並沒有說話,我昨天那件披風的下面穿的是大紅色的喜服,我沒有掀開她的蓋頭就去親近她,她將我當成了你啊……”

隸術的笑意僵在臉上,銀冬見到他的表情變化,頓時就笑了起來,像遇見什麽特別開心的事情一樣,聲音清越好聽極了。

“你以為,我娘子是真心想要嫁與你嗎?”銀冬嘖嘖嘖地按著膝蓋起身,“你看看我,我這樣的人她都不要,你覺得她會要你?”

銀冬背對著隸術,在牢房中緩慢地踱步,輕聲細語說著讓隸術漸漸心寒到底的事實。

“你應該感謝我,如果昨天我不來的話,你根本就見不到今天的太陽。”銀冬歪著頭又看了一眼隸術見鬼一般的表情,心裏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繼續道,“讓我來想想,我娘子最擅長的就是分屍,當然不是你那種拙劣的技術,她能用一條絲線,把你的脖子從你的頭上絲毫沒有阻滯地割下來,”

“咣當,掉在地上,”銀冬模擬了一下聲音,余光看到隸術哆嗦了一下,笑容更深,“如果滾在她的腳邊的話,她可能還會覺得礙事踢到一邊去……”

“至於你的身體,我娘子用不上半個時辰,就能將你身上所有的骨頭和肉分離的幹幹凈凈,”銀冬嘖了一聲,“我見著你院子裏還養了兩條大黃狗,後院還有幾頭豬,是也不是?”

隸術的表情已經泛白,他到現在心裏不肯相信銀冬的話,可是銀冬說的太過尋常了,尋常到你根本無法懷疑它的真假。

銀冬輕飄飄的,落下最後一記重擊,“你平日裏肯定沒少見到我娘子喂的大黃狗還有後院的幾口豬吧?”

隸術猛的哆嗦了一下,下意識地想要朝後退,他確實是看到銀霜月……經常都喂那兩只黃狗,還有後院…後院的豬也真的去喂過。

當時隸術還說,這些都是下人做的事情不勞她親自動手……

“不用這麽驚訝,”銀冬走到柵欄邊上,手指輕輕敲著柵欄,一下一下,繼續到,“成婚的前一天晚上 ,黃狗和後院的豬都沒有喂,你猜猜從你骨頭上剔下來的肉,夠不夠這些東西吃?嗯?”

“當然了我娘子最後會為了保險起見,把你的骨頭帶走,剃了所有的肉人骨大概也就……”

銀冬笑了起來,“也就一個包袱大小,我背過的,背過很多次,一點都不重呢,”

“至於扔在哪,當然也不會只扔在一個地方,那樣太容易被發現了,”銀冬說,“我娘子大概會邊走邊扔,你的屍骨最後可能會散落得到處都是……”

隸術已經嚇得面無人色,他今晨已經被定下了死刑,但相比於砍頭來說,銀冬此時此刻對他說的話,卻更能激起他的恐懼。

銀冬欣賞了一會兒他的表情,嘆息道,“你以為你的那些伎倆,還有你的那些事情能夠瞞得過她嗎?我娘子是這世上最心善的人……也是這世上最心狠的人。”

“喜歡她?你得用命。”

銀冬說完之後,不再看隸術一眼,而是慢悠悠地朝著牢房外面走去。

隸術聽著銀冬遠去的腳步聲,片刻之後嘶聲喊道,“既然如此,那你與我在她面前又有何不同?!”

銀冬腳步頓了頓,臉上的笑意淡了一點,他沒有回答隸術的話,而是徑直走出了牢房。

但是朝著牢房門口的馬車走的時候,他在心裏對自己說,當然不一樣,他是銀霜月親手養大的。

而且,他的命還在呢。

不死,便不休。

銀冬上了馬車之後,銀霜月正坐在後排的位置,靠著車壁在閉目養神,聽到銀冬上來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銀冬爬到車上之後,車子慢慢地走動起來,他說到,“東西我已經命人收拾了,跟著長姐一起下南川的那些人,受傷的已經找了最好的醫師,誤工的我已經命人協助她們重新趕制,長姐還想要見誰嗎?那個叫容娘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