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2頁)

因為常年習武的緣故,梁王的身形顯得十分魁梧,但又因為喜好讀書,他的面容又十分俊美儒雅,是如今尊崇的儒將。

朝堂中便有人言,倘若當年梁王的年歲大一些,依著梁王的才能,這天下八成會落到梁王手裏。

在先帝死前,自然是沒人敢在喬青耳邊說這種話的。

她十九歲登基,過了年便是二十周歲,她這位王叔大她十五歲,不過三十五,正值壯年。

但在二十七年之前,文帝薨逝時,梁王還是個八歲的奶娃娃,而且生母早逝,出身也不高。

先帝同梁王的感情不錯,加上先太後身子骨不好,整日顧著吃齋念佛,梁王這個弟弟。

田皇後還登基時,對梁王多有照顧,可以稱得上一句長嫂如母。

長公主比梁王小一歲,兩者並不同母,但她能在先帝登基時候還做她的長公主,自然是同幾個兄弟都相處的不錯。

“望舒什麽時候想起來給我寫信了。”因為信使說不是什麽重要的信件,梁王一邊這樣的說笑,一邊就把信件給拆了。

看完之後,他臉上的笑容還掛在臉上,提及大長公主的時候語氣十分親切:“望舒雖然已為人母,倒還是同以前一樣孩子氣。”

信使表情尷尬,嗯嗯啊啊應和。

“長青,帶客人去沐浴,請他歇息兩晚,本王有些東西要捎給她。”

長青得了他的授意,立馬引導信使:“往這邊請,淄陽山清水美,更有美酒佳釀,貴使今夜一定要喝個盡興!”

那信使被梁王食客的熱情沖昏了頭,還想說什麽,但因為沒有占據主動權,就這麽一臉茫然的被帶走了。

梁王府上的謀士出現在他的身邊:“主公,那位公主可是在信中說了什麽。”

梁王一改現在在信使面前的笑模樣:“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

對於大業來說,大長公主這小小抱怨的確是微不足道。

他離京多年,王兄死了次子以後,便對他多有防備。

以前田皇後還在世時,梁王每隔個一兩年,便會入京幾次,見一見兄長和長嫂,給自己的侄子侄女送上些賀禮,盡自己這個長輩的心意。

但自從田皇後離世,沒了皇後在天子耳畔說好話,做兄弟之間的潤滑劑,他就極少入京了。

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他已經不是當年可以坐在兄長膝蓋上黃發垂髫的小兒,成為帝王之後的兄長心思內斂深沉許多,而他長大成人,變成英武的少年,青年。

從戰場上廝殺歸來的梁王沒有辦法收斂好自己身上的戾氣和攻擊性,越發被邁入不惑之年,明顯體弱的天子忌憚。

因為帝王的猜忌,居於長安的大長公主同他已經數年未有過來往。

皇帝都不樂意見到梁王,大長公主卻和梁王交好,那天子能看她順眼嘛。

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大長公主在好些年之前就做出了選擇,如今兩人之間,不過只余下一點面子之情。

她這封不短的家書,有那麽一點李吉所言的意味在裏面,但更多的是想要通過追憶往昔,勾起梁王的兄妹之情,好生修補關系。

“大長公主有心示好,主公倒也可與她重修舊好。”

大長公主身份尊貴,在長安經營多年,人脈和消息渠道自然比尋常人要強上許多,梁王自是不會對她掏心掏肺,可成年人之間,也不需要那麽多情真意切,公平的利益交換就足夠在他們之前重新建立起一道有力的橋梁。

比起大長公主,梁王更關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天易閣那邊,可有了消息?”

那看起來像個弱書生的謀士道:“我正打算同主公說這件事,聽聞閣主的弟子,去了長安。”

梁王眼睛一亮,沉吟片刻後:“我這邊修書一封,讓信使送回,就知會望舒一句,過些時日天子生辰,我會回一趟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