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辭職

這邊養蜂人進展迅速,在兩小孩聊天的短短空档裏,一人放倒六個大漢。

看體型,那些保鏢膘肥體壯,現在在兩個孩子和蔣應晨眼裏看來就是一堆待宰的牲口,越壯越裝樣,三兩下放倒,全程不過五分鐘。

蔣應晨在塵灰飛揚中大口深吸氣,眼睜睜看著那人把兩個孩子抱走束手無策。

“蔣總……”地上躺著的一位想解釋。

蔣應晨一腳踩在那人胸口上,“閉嘴!!!”

外面世界晚霞漫天,忙忙碌碌城市像一副油畫,美不勝收。

從醫院沖出來對面就是一個公交站台。

一輛公交車剛開走,站台上寥寥三兩人。

霞光印著榮小與的臉,紅撲撲的像顆水蜜桃。

養蜂人把她放下,她兩排長翹的睫毛靈動地看著他。而另一只手上抱著的男孩子在他從地庫一碰觸到他後,左頸即被咬了一口,到此時,人車交錯的大街上,男孩才慢慢松了口,紅潤的唇瓣上因為染了鮮血越發的紅。

霞光照著男孩子不知所措的鳳眸,“你是誰?”

養蜂人望著這孩子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眼型,久久地,沒有說話。

旁邊的榮小與扯他衣袖,“叔熟,你好膩害!”

這小姑娘額頭溫度滾燙,剛才抵著他脖子都差點燙著他,此時卻仍舊活潑可愛朝他撒嬌,男人笑了,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顆熱乎乎的茶葉蛋,用塑料袋子裝著。

榮小與餓壞了,她中午吃一口吐了十口,為吃一個大包子還被人擄走,馬上眼見天黑,她都沒吃上東西,這會兒看見養蜂人叔叔口袋裏不止有茶葉蛋,還有面包,甚至還有袋裝牛奶。

榮小與可饞哭了,拿起來面包就往嘴裏塞。正要舔到味道了,她哥哥的手掌又捂住她嘴巴。

“你是誰?”縱然對方救了他們,但他包地嚴嚴實實又不說話,榮小樹不能確認這食物是否安全,說不定把他們迷暈了再次轉移呢?

可是那個養蜂人再次拒絕回答他問題。

他最後看了他們一眼,往後退,然後轉身消失在傍晚霞光漫天的斑馬線上。

榮小樹緊緊看著對方身影,直到再也找不到那道奇怪的影子。

“小樹——小與!”與此同時,馬路對面醫院的大門口,警車紅藍的光在閃,榮嫣從車上跳下來,一擡眸就發現了他們,她喜極而泣,從對面飛奔過來。

“媽麻——”榮小與可憐兮兮哭了。

榮嫣緊緊摟著兒女,激動地眼淚簌簌下,“對不起,對不起,媽媽來晚了,不怕!”

她得到陳年消息,說季宴洲去了省廳,便知解救時間大約很快,難得方炎彬又得到消息,一輛形跡可疑的商務車上很可能有孩子的下落。她隨著方炎彬車趕到商務車的終點軍區總院,最怕商務車再次轉移,又要如大海撈針一般再次搜尋,所以一路上開的飛快。

到了門口,竟然看到兩個孩子安然無恙站在公交台上。

榮嫣控制不住自己情緒,又後怕又高興,“對不起,以後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們。”

“嗯!”兩個娃兒一齊點頭。

晚上快六點到家。

榮母和榮芷早在家裏等著,一見到兩個孩子回來都高興地團團轉,榮母一直在淌淚,後怕又自責的不輕。

方炎彬到十點多鐘才到家,一進來,榮母就過問他情況。

“目前證據不足,蔣應晨放了。”

“為什麽?”榮嫣不可置信,“他有預謀地綁了我的孩子,這不是犯罪嗎?”

方炎彬頭疼地按按太陽穴,礙於榮母在場,很多話不方便說,比如蔣應晨在警局拿出自己辦公室的監控片段,上面清晰看到榮嫣拿著親緣鑒定書展示,蔣應晨以此為緣由稱二人是情感糾紛,他不知情,以父親身份帶走自己的孩子見即將撒手人寰的爺爺。

他的律師口若懸河,蔣家人又齊齊作證,難道帶孩子見即彌留之際的老人犯法嗎?

“我不該帶著那張鑒定書。”躲到書房後,榮嫣聽了原委,十分後悔自己的行為。

方炎彬冷笑一聲,“你不帶鑒定書,他還是有另外的理由說你們是感情糾紛。”

確實。

蔣應晨無恥無下限的程度參考當年被他逼自殺的女大學生的案子。榮嫣就算什麽都沒幹,也鬥不過他的死纏爛打。

“現在怎麽辦?”她就怕蔣應晨再來第二次。

“不會的了。這次省廳都驚動,我也警告了,他除非不想在A市混了,不然還是要忌憚幾分的。”方炎彬忽然想到什麽,謹慎問她,“那個男人是什麽人?”

“哪個男人?”榮嫣一時懵。

“抱小樹小與出地庫的男人啊。”看她疲憊,方炎彬嘆了一口氣,“算了,對方沒對孩子做出傷害行為,大概率猜測是路過的。等從監控找到人,頒個見義勇為獎,你再請人家吃一頓飯。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