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山又一山(第2/3頁)

皇帝不知道好像也沒什麽吧,相比之下被安康山知道了,要更糟吧?將官心想。

“安康山要是知道了,也是好事。”中齊叉腰,“你想啊,安康山都不知道我們大人,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揮揮手就能來對付我們,如果他知道我們大人不好惹,要動手的話怎麽也得掂量掂量,你看,安康山和安德忠就從不去打淮南道的楚國夫人,還不是因為柿子撿軟的捏?”

好像是這個道理……將官若有所思。

中齊大手一拍他:“哥哥聽我的吧,我的身家性命前途都在河南道,我怎麽會自毀前程!這次叛軍沒把我們當回事,正是我們動手的好機會,能打他們多少就打多少,打不過,我們就跑嘛,大不了這裏不要了,送給他們。”

這裏本來也就相當於不要了,送給叛軍,也沒什麽損失,將官挺直了脊背,精神振奮起來。

中齊將他推著向外:“哥哥,快去再調些兵馬來,成敗在此一舉了!”

將官哼了聲,甩開他,但沒有再反駁,向外大步而去。

中齊站在廳堂裏,叉腰眼睛亮亮一笑。

“齊爺。”一個親兵飄過來低聲道,“只怕再多三千兵馬也不夠。”

中齊酒窩深深:“夠多少算多少,大小姐說了,各盡其力便可。”

……

……

一波箭雨襲來,沖在前方的數個叛軍倒地,待隨後的叛軍舉著盾甲護衛沖來,藏在山石後的衛軍卻跑了……

高山峻嶺枯木雜草,他們也不可能去追殺。

穿過山谷前方闊朗可以看到遠處的城池,如果不是殘留一地的屍首兵器,根本看不出有兵馬結陣。

那些兵馬肯定逃回城池去了,但叛軍們沒有狂喊沖過去,眼神警惕,先前的廝殺讓他們不敢小瞧這些河南道衛兵。

馬蹄震動大隊人馬從山谷中穿過,為首的一杆鄭字王旗彰顯身份。

安慶忠騎著高頭大馬疾馳而來,看到前方神情驚訝,然後笑了:“就是這一座小城的兵馬,把你們擋了兩天?真是城不可貌相啊……”

一開始是輕敵了,這個小城裏估計是早就埋伏好的兵馬,專門來截殺他們的,占了先機,身上帶著傷的先鋒將官面色漲紅,在馬前跪下準備解釋:“末將……”

他的話沒說完,頭上有疾風襲來,他擡起頭,最後的視線是看到一柄長刀……

瞪著眼滿臉驚訝的頭顱在空中打個轉砸在地上,跪著的身子才噴著血倒下來,四周鴉雀無聲,連戰馬都屏住了呼吸。

“城不可貌相,對方的兵馬厲害。”安慶忠將長刀在倒下的屍首上擦了擦血跡,“不是你落敗的理由。”

他坐直身子,看向前方:“給本王踏平這座小城!”

四周兵將齊聲呼喝,聲響震天,人和馬匹爭先恐後向前方而去。

鄭王是個不小心眼又明白道理的人,但這不表示安慶忠不會斬將啊。

煙塵滾滾,大地震動,湧出山谷的兵馬如同決堤的洪水終於可以肆虐,在地面上鋪陳的無邊無際,向前方的城池而去。

……

……

“是,是,是王旗!”

將官站在城頭,看著鋪天蓋地而來旗幟,一眼就看到其中高高的王旗,他頭皮發麻發出尖叫。

“是安慶忠!是安慶忠來了!”

中齊一把捂住他的嘴:“哥,小心動搖軍心。”

將官扯開他的手,咬牙低聲嘶吼:“那是安慶忠,不是什麽幾千一萬的逃兵報信兵,安慶忠的大軍殺過來了,就算有軍心又有個屁用!”

“有總比沒有好啊。”中齊說道。

將官揪住他:“不要說笑了,快點撤退!”

嗚嗚嗚的號角從遠處天邊傳來,蹄聲如雷,將官面色鐵青的回頭看去,見一隊隊騎兵吞雲吐霧從遠處沖來,在騎兵的身後是一輛輛攻城的戰車,戰車擋住了後方,不過可以想象車後那些握著刀槍兇猛的叛軍……

“現在撤退根本就跑不過他們,沒有了城池,撤退才是死路一條。”中齊道,拔出刀,“弓弩投石迎戰!”

伴著號令,城墻上早就準備好的弓弩石塊如雨般落下。

廝殺聲震天動地,無休無止。

……

……

“報,不好了!不好了!”

一片狼藉的城頭上,有信兵跌跌撞撞沖上來,不好了三個字讓奮戰麻木的兵士們神情有些絕望。

還有什麽不好的消息?城已經破了嗎?

將官看著信兵,動了動嘴唇說不出話來。

中齊正在單手包紮被流矢所傷的胳膊,咬著傷布問:“什麽消息?”

信兵道:“楚國夫人,楚國夫人打京城了。”

諸人眨著眼似乎沒聽懂,楚國夫人打京城?

中齊哈的一聲將傷布甩開不裹了,抓起長刀:“這是好消息!好消息!我們有救了!”

諸人還是聽不懂,楚國夫人打的是京城的叛軍,又不是他們眼前的這些叛軍,他們怎麽就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