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3頁)

程景說到這激動了:“那老東西還真雞賊啊,當天晚上裝的跟沒事人一樣睡了,結果到淩晨醜時了,我都快熬不住了,那老家夥起來了,你猜他把賬本藏哪兒了?”

傅仲這時候說話了:“他天天晚上睡書房,肯定是藏在書房啊。”

“你這不是廢話嘛”,程景斜傅仲一眼:“那孫子竟然把賬本藏在花盆底下,好大一棵發財樹啊,賬本就在那土裏藏著呢,你都不知道黑洞洞的夜裏一個人繞著一棵樹看來看去多詭異,跟鬼上身了一樣,關鍵是第二天晚上我還得把它刨出來……”

“你怎麽刨的?那榮之華不是一直在書房睡的嗎?他能聽不見動靜?”

程景跟看傻子一樣看著傅仲,賤兮兮地說道:“兄弟,你最近是不是讓女人纏的失了精氣,連腦子都沒有了,我用迷藥把他迷暈了呀。”

傅仲還不服氣:“那這樣他不就知道了?”

“要的就是他知道!”沈清已經在翻看賬本了,順便解釋道:“我來的時候就想清楚了,江南這邊並不是鐵板一塊,說起來榮家是太後娘家,一般人不敢動,但不敢動的也就只是嫡支的人罷了,像榮之華這樣的旁支小嘍啰是完全可以被舍棄的,我來之前就想著要分化他們了,來之後就碰到了榮之華,他這個人膽小謹慎,也明白必要時候榮長安會把他推出去,所以他內心是怕的,既然怕了就好辦了。”

沈清這幾天所作所為是在混淆視線,明面上表現的像一個不知變通的犟頭書生,放松對方的戒心,暗地裏卻讓程景出手擊破榮之華,他們要的從來不是什麽十年的賬目,他們要的就是這分贓的帳目!榮之華這麽謹慎的一個人,手裏肯定會留著一份的。

程景趴到沈清旁邊問道:“這證據夠嗎?”

沈清越看眉頭越緊,嘴中說道:“感覺有點不……”沈清說話時又看了看賬本的封面和背後,頓時目光一凝,然後似是隨意說道:“哦,沒事,就是這本了。”

“那接下來怎麽辦呢?”傅仲問道。

“等”,沈清看著桌上搖曳的燈火,目光堅定:“等到榮之華心神渙散快要崩潰之時,自然會主動找我們的。”

……

回清風小築的路上,程景問沈清:“你不管那個寧簡了?他不是皇上派來協助你的嗎?”

沈清一路上不知在想什麽,濃密的睫毛低垂著,一雙眼眸盡顯朦朧幽深,聽到程景這話不禁嘴角一挑,不無嘲諷說道:“咱們不僅不能用他,還得防著他。”

“你的意思是?”程景心裏一跳,也知道這裏面有什麽事了。

“只不過是人心思變罷了”,沈清說完這話就大步往前走,他們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

之後的日子裏,沈清就過得悠閑多了,早起天氣涼快的時候就去西湖邊轉轉,什麽曲院風荷、柳浪聞鶯的都去觀賞一番,中午天熱了就小歇一會兒,到了下午就滿杭州的跑,什麽出名吃什麽,還一天一封家書的往回寄,每封信上照例都是要先問問家人最近怎麽樣,然後交代程萱一些注意事項,最後就是給程萱介紹江南這邊的美景,還說什麽“恨不能同遊”……

沈清這邊是逍遙了,榮之華那邊就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他雖是榮家人,但早就出了五服了,自小家裏面貧困,他是家中老大,為了生計,自小就養成了謹慎小心的性子,後來雖然巴結到了嫡支,一步步地做到了杭州知府的位置上,但這性子卻一直沒變。

榮家嫡支做的事情他雖然說不上一清二楚,但知道的也不少,就單憑他知道的就夠殺頭大罪了,他為嫡支做事情,嫡支給他相應的權利和金錢,看著是互惠互利的關系,但他心裏卻總是不踏實,一直害怕的緊,江南這攤子事要是掰扯開了,嫡支靠著太後那層關系可能沒事,但是他不行啊,他無足輕重,很可能就折進去了,可能嫡支還會覺得讓他去填坑還是他的榮幸呢。

他留了一個心眼,這些年什麽時候,什麽事情,怎麽分的錢,他都一一記錄下來,他把這賬本子護的嚴嚴實實的,可是自從京城來人之後,他就覺得這個賬目子像是一個燙手山芋,那裏面是他們的罪證,他真想把它撕了燒了毀了,可是他不敢,因為他知道,這也很可能是他保命的東西。

可是賬本子被人偷了!

當榮之華從睡夢中醒來覺得不對勁的時候,腦子還沒有想清楚,但是一股涼意已經順著脊椎竄了上來,炎炎夏日裏,他硬是頃刻間出了一身冷汗,他幾乎著手腳並用的跑到那盆發財樹旁邊,然後,他傻眼了,樹倒在一旁還存著綠意,但是土裏的賬本子沒有了。

發財樹發財樹......呵,真是諷刺啊......

在沈清悠閑了五天之後,這天高一進屋稟告:“大爺,榮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