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2/4頁)

周復生連忙認錯:“小的錯了。”

說完又有幾分討好的意思,解釋道:“是少夫人心心念念著少爺,執意要幫忙,小的實在沒有辦法。”

溫鈞眉心微擰,掃了周復生一眼,看出了他的狡詐。

心知這件事不能怪周復生,卻還是有幾分無奈:“那也不能慣著她。”

周復生聽出了溫鈞的松動,心裏暗自松一口氣,解釋道:“少爺你放心,少夫人沒有累到,她在和王家大老爺學作畫呢,都是在家裏畫圖讓我們去辦的事。”

作畫?

溫鈞一愣神,實在沒辦法將如此一項需要高雅心態和靜心前提的技藝,和季明珠聯系在一起。

在他心裏,季明珠分明還是個活潑莽撞、安靜一會兒就坐不住的小女孩兒。

周復生看出了溫鈞的不信,連忙從身上掏出一疊紙:“我帶了幾張草圖在身上,少爺請看。”

溫鈞一頓,伸手接過來,正打算打開仔細看,想到什麽,掃了周復生一眼,露出一個嫌棄礙眼的表情:“行了,你先下去吧,看看其他地方還有什麽不當的。”

“若是一切都弄好了,我們就從王家搬回來。”

周復生點頭應下,正要說話,卻看見了自家少爺眼睛盯著畫作,絲毫不舍得挪開視線,不由得一笑。

他回想剛才的對話,心裏一松,徹底放松了下來,只是要給少爺留點面子,連忙低下頭,領命道:“是,少爺,那我先下去了。”

溫鈞擺了擺手,不再理會。

他此刻對季明珠的畫作更加感興趣。

低下頭,緩緩打開畫作。

因為是草圖,並沒有裝訂,只是幾十張白娟紙疊在一起,但是工筆細描的線條,從一開始的粗糙塗抹,到後面的精細認真,恰好符合了周復生所說的,季明珠這幾個月在學畫的事實。

而且進步極大。

最重要的是,這幾十張草圖,裏面有大半部分都是溫鈞的書房,多次修改,一次比一次用心,可見作畫者對書房的要求是多麽的看重上心。

甚至整個二進宅院的諸多地方加起來的草圖數量,都比不過溫鈞的一個書房。

可是奇異的,溫鈞看完之後,卻絲毫不覺得意外。

他在書房裏發呆了半個時辰,回過神,心裏一暖,正要將草圖放下,卻突然頓住,想到什麽,有些驚訝地又翻了一遍草圖,發現這裏面竟然沒有後院小花園的草圖。

這時候視線再看向書房的那一堆草圖,溫鈞忽然有了幾分無奈的認命感。

幾個月前,兩人一起來看宅子,分明想好了各自喜歡的風格。現在她只給他畫了前院和書房草圖,卻將她自己的小花園忘得一幹二凈。

這傻丫頭。

溫鈞無奈地起身,在書房裏找了一下,找出一疊準備好的白娟紙,提起袖子研磨,按照記憶裏季明珠所說的畫面,一筆筆畫出草圖。

他並不擅長工筆畫,但是練書法多年,對毛筆的掌控力是常人不能理解的精確,所以即便沒有用心學過,畫出來的草圖也像模像樣的。

忙了大半個下午,他放下筆,露出滿意神色。

當天夜裏,他捧著這一張草圖去找季明珠,故作不在意地問道:“這個小花園,可符合你的眼光。”

季明珠目瞪口呆,看了眼草圖,又看了眼溫鈞,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幫我畫的?”

“看看喜不喜歡吧。”溫鈞沒有回答,不過這句話,差不多也就等於側面地承認了。

季明珠眼底立刻放射出驚人的光芒神采,毫不猶豫地將草圖一甩,撲到溫鈞懷裏,狠狠地親在了他唇上。

軟玉溫香,觸手可及。

溫鈞:“……”

自從季明珠診出有孕,大夫交代,至少三個月不能同房,他就被迫清心寡欲。後來又是上京趕考,又是回鄉祭祖,兩人再相逢的日子裏匆忙而混亂,即便季明珠度過了危險期,也沒有再親熱過。

換句話說,溫鈞足足六個月沒有發泄過。

現在被撩撥了,只要他還是個正常的男人,就不可能輕易放過季明珠。

他的眼神轉為幽深,落在季明珠臉上,很快反客為主,奪回了主動權和進攻權,品嘗季明珠的滋味。

一夜苦短,屋裏傳出的細微聲音,無聲地讓丫鬟們紅了臉頰。

……

第二天,溫鈞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起床,在丫鬟的服侍下換了衣衫,出門去辦事。

走之前交代丫鬟,別吵醒了季明珠,讓她多睡一會兒。

留下的丫鬟們多是已經認命,不再奢望溫鈞的垂青的,自然忠心奉季明珠為女主子,知道女主子得到溫鈞的愛重,臉上有光,紛紛應諾。

只有秋香,眼底流露著不贊同,還有對季明珠的擔憂。

溫鈞只當沒看到,慢條斯理出了門,出了門之後,面上卻露出一絲無奈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