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道歉(第2/4頁)

我本就不是來此奚落他的,見他如此反應,下意識地移開視線,直截了當地詢問著他,“你的造夢術是誰教的?”

“貧僧的娘是幻境仙靈,故而貧僧可無師自通。”

“當真沒人教過你?”

天弋搖了搖頭,“無人。神君一脈所修均為佛道,無人會造夢之術。至於聖君,呵!他恨不得貧僧去死。”

聖君由怨念而生,薄情寡義亦在情理之中。

不過我並未料到,他竟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放過,甚至還千裏迢迢遠赴招搖山,放了一把火,將自己的親生骨肉燒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神君當真不會造夢之術?”我再度追問著天弋。

天弋篤定地說道,“不會。不止神君不會,聖君也不會。不日前,聖君曾來過招搖山一趟。他本想詢問貧僧關於虛**氣運的天機,貧僧未搭理他,他便氣急敗壞放了一把火將日日夜夜焚燒著貧僧的軀體。若他會造夢之術,直接闖入貧僧的夢境中窺伺一二便可,大可不必動怒。”

說的也是。

如果聖君會造夢術,他便不會千方百計地想從天弋口中套話,直接入夢便是。

只是,近來我總覺心神不寧。

一來,傾扇雖於南羌密林混元洞口自戕而亡,但她臨了前那句“後會有期”卻尤為詭異,如同夢魘一般時不時地縈繞在我耳邊。

再者,神君本就是虛**大陸上,唯一能與聖君相匹敵的存在。我至今仍無法相信,他會那麽輕易地死去。

我原想著,傾扇通曉造夢之術,倘若神君也通曉造夢之術,他們之間興許還有些淵源。

可惜,就目前來看,神君與傾扇之間,可以說是毫無關聯。

不僅如此,聖君與傾扇之間,亦十分生疏。甚至可以說,除卻聖君藏於水中月裏的天機卷同傾扇有些關系,他們之間幹凈得猶如一張白紙。

天弋猛然擡首,啞聲道,“女施主就不問問自己的未來?”

我淡淡說道,“莫問前途吉兇,但求落幕無悔。未來不重要,重要的是當下。”

天弋悵然所失,仰天狂笑,“是啊,未來不重要。可惜,貧僧直到現在才頓悟。”

他悟不悟同我有什麽關系?

我掃了一眼瘋瘋癲癲的天弋,深怕他突然掙脫藤蔓束縛,撲上前來死咬著我不放,旋即拉著容忌快步離去。

身後,天弋笑著笑著竟又開始嚎啕大哭,“本來今天無喜無憂,女施主為何又出現在貧僧眼前?”

真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雖然,我只是無意間路過此地,順道問他幾個問題。但好歹我還幫他驅趕了貪婪陰邪的禿鷲,他不道聲謝就算了,竟還開始埋怨起我來了。

“女施主,其實你很想知道前路吉兇對不對?放心,倘若***你,貧僧一定會第一個擋在你身前,替你擋去所有傷害。”

天弋又哭又笑,聲音極其沙啞,徹底瘋魔。

***我?

天弋到底還是透露了我的前途吉兇。

不過,即便***我又有什麽可怕的?

天若當真要亡我,隨隨便便傾覆了這天道便是。

回宮路上,我心裏總算順暢了些。

盡管前路迷霧重重,這方地域依然值得守候。

盡管真相撲朔迷離,但我在意的人一直陪在我身側,不離不棄。

我回頭看了一眼俊美無儔惜字如金的容忌,正欲回以他嫣然一笑,不成想我尚未消腫的唇又開始隱隱作痛。

同是血肉之軀,為何我被“折磨”地這樣慘,他卻跟沒事兒人一樣?

我忿忿不平地癟著嘴,擡手輕觸著他薄薄的唇瓣,“明明又軟又甜。可為何你將我的唇啃成了驢腚,你的唇卻能安然無恙?”

容忌眉頭緊蹙,“休得胡說。不軟!”

“.........”

我瞅著他氣得發青的臉色,便知他定然是會錯意了。

片刻後,容忌又紅著臉,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附耳輕語道,“你當真覺得甜?”

“.........”

這叫我怎麽回答?

若說是,他定然變本加厲。

若答否,他定然倍加努力,直到我心悅誠服為止。

不過,看著他滿臉期待的模樣,我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容甜甜,名副其實,比蜜還甜。

啪——

我正要開口,突然有一圓滾滾的東西朝我嘴邊飛來,不偏不倚地撞上我的鼻骨,四分五裂。

天殺的,居然有人堂而皇之地對著我的臉扔雞蛋。

我一臉錯愕地環顧著四周,下意識地伸出舌頭,嘗了嘗蛋清的味道。

“呸呸呸——”

該死!朝我扔雞蛋也就算了,扔的竟還是臭雞蛋。

我被臭味辣得眼淚星子直飚,一邊雙手叉腰,朝著熱鬧非凡的鬧市一連發出三聲獅吼。

“誰扔的?”

“誰扔的臭雞蛋?”

“就不能扔些可口一點的?類似剁椒河蚌、水晶扁肉、宮保雞丁、魚香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