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9章 黑衣人是他

黑衣人說得十分直白,使得我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放心,小爺死不了。”

他捂著心口,頗為吃力地站起身,尚未站穩,一個趔趄差點又跌倒在地。

我見狀,忙伸手去扶了他一把。

不成想,他竟將頭靠在我肩上,還下意識地在我肩頭上蹭了蹭。

“你不要得寸進尺!”

黑衣人卻捂著心口,連連呼痛,“心口疼,借我靠一會。”

瞅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十有**是裝的。

我剛想推開他,無意間觸及他的手腕,驚覺他的脈搏比手無縛雞之力的深閨婦孺還要弱上幾分,再不敢輕易推開他,深怕他一旦倒地,微弱的脈搏會就此停止跳動。

膳房中,如獲新生的秀女們得見生機,喜極而泣,紛紛湧出膳房,朝著黑衣人又跪又拜。

正當此時,當武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剔著黑黃的牙,優哉遊哉地沿著小路走來。

秀女們見他如同見鬼一般,失聲尖叫,四躥而逃。

我眯了眯眸,手中軒轅劍直指當武眉心,“當武,你好大的膽子!”

當武揉了揉眼,發現膳房的石門已然化為齏粉,又覺軒轅劍已深入他的眉心,嚇得連連跪地求饒,“北璃王饒命!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未能認出您的背影,還請北璃王責罰。”

“你殘忍無道草菅人命,豈是一句‘責罰’能了事的?”

當武眉心不停地滲著殷紅的血跡,他方寸大亂,嚇得失了禁,癱在地上幹嚎著。

楚荷忿忿咬牙,擡腳朝著當武的面頰踹去,“不長進的東西!”

“婆娘,我錯了,你救救我。你快跪下,你快跪下求北璃王網開一面吧!”當武被楚荷狠踹之後,非但沒有動怒,反倒牢牢地捆住楚荷的腿,哭聲哀求著她。

“晚了。”楚荷冷冷說道,旋即以袖中**捅入當武心口。

當武吃痛悶哼,瞬間原形畢露,暴跳如雷道,“不知好歹的女人,謀殺親夫是要浸豬籠的!”

楚荷蹲下身,擡手拍了拍當武那張大驚失色的臉,嗤笑道,“自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你在我心中,就什麽都不是了。”

“你,你要幹什麽?”當武強忍著身體的疼痛,驚懼地咽了咽口水,磕磕巴巴地詢問著楚荷。

“自然是替無辜枉死在你手中的人報仇雪恨。”楚荷目光堅定,盡管執箭的手抖得厲害,但依舊將**往當武要害處捅去。

當武慘叫連連,伏地哀求著楚荷,“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不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放我一馬?”

楚荷幹脆利索地答道,“不能。”

話音一落,又一支**正中當武瞳孔,惹得當武慘叫地暈死過去。

這一回,楚荷確實傷了心。

她冷著臉,將一整盆辣椒水潑於當武身上,使得當武被活活痛醒,就地打滾,慘叫連連。

楚荷置若罔聞,抄起後廚角落中的砍刀,磨刀霍霍向當武。

當武哆嗦著身子,磕磕巴巴道,“我要是死了,你們一個也逃不出去!”

“你有法子帶我們逃離此地?”楚荷揪著當武的衣領,厲聲逼問道。

當武縮了縮脖子,怯怯地點了點頭,“只要你答應放我一條生路,我這就帶你們離開此地。”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剛剛所說也全是氣話,夫妻一場,我怎麽舍得斷了你的生路?”楚荷將手中砍刀扔至一旁,而後迅速扶起當武,帶著驚魂未定的秀女,一道離去。

黑衣人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沉聲說道,“當武看似忠厚老實,實則心狠手辣陰險狡詐,留不得。”

“放心。楚荷自有分寸。”我篤定言之,一邊將手覆於黑衣人額前,以治愈術為他療傷。

他一愣神,紅了眼眶,欣喜若狂地在我懷中蹭了蹭,“你對小爺這麽好,小爺無以為報,只能以身相許了。”

我無視了他突如其來的撒嬌,將注意力放在他一身的傷上,“受了這麽重的傷,還敢只身闖古戰場?”

為他療傷半日,我亦折損了大半的神力。他的身體若是稍稍有些起色,我心裏還能好受些。遺憾的是,我拼盡全力,只能險險護住他的心脈,至於他這副重傷難愈的身軀,我亦束手無策。

黑衣人不以為意地說道,“若是小爺的死,能換得你的一滴淚,也算是值了。”

“一點也不值得,你該為自己而活。”

黑衣人顯得十分執拗,“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小爺想怎麽做,是小爺的權利,你無權幹涉。”

他話音一落,就陷入昏迷之中,身體忽冷忽熱,情況很不好。

我雖不懂醫,但也能隱隱察覺他的心脈受損十分嚴重,若是不好生休養,恐會落下難以根治的頑疾。

暮色沉沉,楚荷踏著夜色去而復返。

她渾身是血,狼狽不堪。

“怎麽又回來了?”我將黑衣人扛近後廚偏房之中,轉而詢問著楚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