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 揭他面具

“甜得讓你差點怎麽了?”我不自覺地揚高了聲調,使勁掐著蘅蕪的下顎。

蘅蕪眸光流轉,在我和神君身上來回遊移,而後頗有些得意地揚起下巴,朝我示威道,“身份尊貴又如何?到頭來,還不是要撿我用過的男人!”

她當真是瘋了,生死關頭還敢激怒我。

我怒極反笑,以利刃撬開她的唇齒,“他很甜?”

“得神君垂憐,蘅蕪這輩子無憾了。”蘅蕪雙眼迷離,面上泛著離奇的紅光,身上死氣極重。

神君輕蔑地看向跪伏在地的蘅蕪,轉而柔聲向我解釋道,“切不可輕信她的一面之詞。本座行事素來光明磊落,你若是心存疑慮,大可驗明正身。”

“怎麽驗?”

神君喉頭微動,“你想怎麽驗,就怎麽驗。”

說實話,我確實有些心急。

恨不得立馬摘下他臉上的銀狐面具,一窺真容。

但我心中顧慮頗多,亦十分擔憂銀狐面具下,不是那張讓我魂牽夢縈的臉。

正當此時,蘅蕪猛然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神君襠口撞去。

“***下死,做鬼也風流。”蘅蕪陰惻惻笑道。

神君被砸得狠了,呆立於原地,久久回不來神。

“神君,後會有期。”蘅蕪瞪著一雙死氣沉沉的死魚眼,眷眷不舍地向後倒去,七竅流血,當場暴斃。

空曠的塔樓上,蘅蕪余音回環往復。那句詭異無比的“後會有期”,使得本就陰森詭譎的廢樓久久籠罩在死氣怨念之中,令人頭皮發麻。

我冷睨著橫死的蘅蕪,總覺她不單單是害了失心瘋這麽簡單。不過,她既已殞命,一時間我也不知從何查起,只得擱置下心中的疑惑,轉而去處理更為重要的事。

眼角余光掃至身邊巋然不動的神君,我朝他勾了勾手指,“走吧,是時候了斷一下你我之間的恩怨了。”

神君窘迫言之,“疼......”

想來也是,蘅蕪卯足了勁兒往他身上砸,他尚還能維持面上的平和,已經算是能忍的了。

“疼,也給我忍著。”我背手負立,兀自走在前頭,愈發暴躁。

蘅蕪說過,神君在三日前的深夜闖入過她的屋中。

三日前,恰巧是容忌失蹤的日子。

也就是說,倘若蘅蕪所言非虛,且容忌已然占據神君身份的話,闖入蘅蕪屋中之人,極有可能就是頂著神君身份的容忌。

待我們輾轉回到極樂門後院,神君輕手輕腳闔上門扉,而後又畢恭畢敬立於我面前,耐著性子為自己辯駁道,“三日前,本座身體偶感不適,無意間闖入一間廂房。本座意識到廂房有人,便速速離去,連屋中之人的樣貌都未看清。”

我坐於案幾前,雙手托腮,怔怔地盯著神君的銀狐面具,雖未聽清他說了些什麽,但潛意識中,還是選擇相信他。

“坐下,陪我喝杯酒。”我替他斟了一杯酒,緩緩送至他面前。

“本座不喜飲酒。”神君淡淡答道。

“是不喜,還是不勝酒力?”我反問著他,而後抄起酒壺,仰頭以烈酒澆面。

“扮成神君的模樣,刻意試探我對你的感情,很好玩,是嗎?白天對我又打又罵,深夜何苦又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若是厭倦了我,直接說就是了。拐彎抹角地鬧失蹤,害我成日成夜擔憂你的安危,你良心不痛嗎?”

我知容忌遲遲不肯露面,定有苦衷。但我委實不明白,究竟是因為什麽事,讓他瞞我瞞得這麽緊。

“你身體不好,別喝了。”神君奪過我手中的酒壺,將我緊擁入懷,“本座從未想過傷害你,只是本座的身體出了些問題,白日裏處於完全失控的狀態,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你。不過你放心,過了今晚,本座一定會離你遠遠的,直至能徹底掌控情緒的那一天,再回來找你。”

“有什麽事,我們一起面對,不行麽?”我仰頭看著他臉頰上冷冰冰的銀狐面具,猛然擡起手將面具揭下。

我原本十分篤定,面具下必定是容忌那張俊俏無雙的臉。

出乎意料的是,面具下竟是如假包換的冷夜。

“怎麽會這樣?”我驚懼不已,連連退出他的懷中,一雙眼死死地盯著他的臉頰,再三確認他未戴****,依舊詫異地回不過神。

他沉沉地嘆了一口氣,“將本座錯認成他了?”

我後退了一步,防備地盯著他,始終不肯相信是自己認錯了人。

“見到本座這張臉,很失落麽?”他開口詢問著我。

眼前這張臉,確實同我記憶中的冷夜相差無幾,但卻並無冷夜那雙極好辨認的蛇眼。

我沉聲質問道,“你的蛇眼呢?”

“不好看,挖了。”他淡淡說著,而後微微仰頭,將酒壺中的酒一飲而盡。

“你把容忌怎麽了?他人呢!”我抓著他的胳膊,激動地質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