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同時生病

大概是神階玄火的煆燒加上千葉冰淩的刺骨寒意,讓容忌忽冷忽熱,陷入昏迷之中。

他額頭滾燙,臉頰通紅,手腳寒涼,凍到震顫。

我一邊用冰塊為他敷臉,一邊為他蓋上厚厚的被褥,但他的情況一直沒有好轉。

“聖女,族長突然吐血,情況十分兇險,怎麽辦……”清羽和清墨風風火火趕來,清羽急得說話都帶著哭腔。

“怎麽突然吐血了?”

我撒開手,正要起身,昏迷不醒的容忌忽然也開始咯血。

枕頭被他浤浤汩汩的鮮血染紅,我的衣袖也被他的浸得濕透。

清羽和清墨面面相覷,還是後頭趕至的清輝提議道,“既然族長和殿下都身負重傷且離不開聖女,不若將他倆擡到一起,一來方便聖女照料,二來也省得二人爭風吃醋。”

爭風吃醋?說得好像很在理。

我點點頭,看來只能這樣做了!

“清羽,清墨,幫我將他擡至小卓寢殿,就放在小卓臥榻之上。清輝,你速去請靈醫。”

清羽,清墨起初還拘謹著不敢碰容忌,但見他半天沒有轉醒的意思,索性擼起袖子,一人搬頭,一人擡腳,將他擡了出去。

清墨俯視著容忌的臉,嘖嘖出聲,“聖女眼光確實不錯!”

“嗯?”

“殿下鼻若懸膽,高挺筆直。凡間有一傳聞,有此鼻相之人,男主榮華富貴,精力旺盛。”清墨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還不懷好意地訕笑道,“難怪聖女片刻都離不開殿下!”

說得好像挺在理,但我片刻都離不開容忌是什麽話!

我羞惱地彈著清墨腦門兒,“小丫頭片子,不許胡說!”

她十分自信地說道,“聖女想知清墨有沒有胡說,試試不就知道了?”

清羽瞪了清墨一眼,“墨,可別胡鬧!”

清墨吐著舌頭,神色揶揄,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麽。

進了小卓的寢殿,濃郁的血腥氣隨著飄搖的珠簾飄散,小卓慘白著臉,臉上的血尚未幹涸。

他見我進來,忙不叠用袖子擦拭著自己嘴角殘留的血跡,咬著嘴唇盡量使自己臉色不那麽蒼白,“姐姐……”

我命清羽和清墨將容忌搬到小卓身邊,讓他們同衾而臥。

小卓無辜地擡起頭,如受驚了的林中小鹿,睜著大大的銀眸,小聲說道,“是不是小卓身體總不見好,惹姐姐心煩了?”

我伸手掐了掐他白到透明的臉頰,輕笑著,“怎麽會心煩?姐姐這不是怕你無聊,將容忌也弄過來,好給你做個伴。”

“但是,小卓不想和他躺在一起。”小卓小聲抗議著。

“等你什麽時候痊愈了,就不用和他躺一起了。”

我替他倆蓋上被褥,心下腹誹,這下有你們好受的!這麽拙劣的演技,我還是看得明白的。

“我已經大好了。”小卓朝邊上挪了挪身體,見我沒有反應,只安安靜靜地縮在一角。

等靈醫趕來,要為容忌診脈時,容忌突然收回手,嫌棄地收進被褥,“別碰我。”

“這……”靈醫看了看容忌,再看看我,面露難色,“聖女,這位公子不讓老夫診脈,無從判斷病症啊!”

“無妨,隨便開個藥方子,別讓他們閑著就行。”我靠在邊上,百無聊賴地看著話本子。

比起容忌和小卓之間無聊的較量,清墨給我找的這些個話本子可有趣多了。

“好冷…”小卓蜷縮著身子,聲音極弱。

“好熱…”容忌將被褥往小卓身上堆。

我擡頭看了他們一眼,小卓幹凈純澈,肩膀微縮。容忌頭冒虛汗,臉上顯出一絲病態的紅暈。

我不自覺地咽著口水,這不正是話本子裏的場景嘛!

下一瞬,他們該不會如話本子裏描述的那樣,相擁而泣,從頭發絲兒道指甲蓋都透著情意吧?

我雙眼放光地盯著他們看,從容忌巋然不動的冰山臉上就能聯想出一場風花雪月。

小卓愈發困惑,看不懂我緣何如此高興,小聲地叫著我,“姐姐,容殿火爐一般,小卓不想和他躺一起。”

我正津津有味地臆想著,脫口而出,“一冷一熱,你們何不抱在一起,各取所需?”

“你在說什麽?”容忌弄清楚我的想法,瞬間黑了臉,起身向我走來。

我將話本藏到身後,頗有些心虛,“我是說,你們身負重傷,應當多躺躺,好好休養才是。”

“哦?這麽說來,歌兒十分關心我?”

容忌雙手撐在桌角,將我圈在懷中。

“別,小卓看著呢!”我尷尬地不敢動彈,怕他當著小卓的面,就開始肆意妄為。

容忌瞥了一眼小卓,薄唇輕啟,“還冷嗎?還冷的話,我不介意在你臥榻下升把火。”

小卓癟著嘴,搖了搖頭,“我大好了。”

“哼,再吐血的話,你等著瞧。”容忌一邊警告著小卓,一邊將我扛起,破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