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第2/2頁)

沒等他“你”完,方立安一個幹脆利落的手刀砍在他的脖頸處,李二牛徹底昏了過去,不省人事。

李章氏把人服侍的不錯,雖然行動不便,但吃喝拉撒弄得還算幹凈,至少李二牛身上沒有令人作嘔的味道。

方立安把他往後拖了拖,靠在墻上,慢吞吞地給他喂藥。她敢保證,天底下再沒有比她還無微不至的女兒了,滿滿一碗藥,一滴不漏,一滴未灑。

過了大約一刻鐘,方立安拖著他的腿往下拽,讓他躺平,擺成睡覺的樣子。然後站在床邊仔仔細細認認真真地觀摩了兩分鐘,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很好,渣男睡著了,世界安靜了。

她端著碗回到灶房,做余下的一系列收尾工作。

下傍晚,李章氏抱了一個酒壇子回來,她臉上浮著紅雲,看起來非常高興。

方立安微笑,高興就好,今天是個好日子。

李章氏空不出手來,狗蛋只能跟在她後面,一個步履輕快,似急不可耐,一個連跑帶顛,似火燒火燎。

看到方立安,狗蛋終於松了口氣,他幾乎是一路小跑回來的,天知道他娘為什麽這麽走的這麽快。

“你爹呢?”李章氏問方立安,她的聲音和往常一樣,柔柔的,軟軟的。

“在屋裏睡覺。”

“吃飯沒?”

“午飯吃過了,晚飯還沒吃。”

“我來炒幾個菜,給你爹下酒。”說著,人往灶房裏走。

你開心就好,反正李二牛今晚是喝不了酒了,不,他這輩子都喝不了酒了。

果然,跟方立安預料的一樣,李二牛今晚沒能醒來,他睡著睡著就發起了高熱,李章氏急吼吼地讓方立安去隔壁村請胡大夫。

胡大夫來了,診斷結果就是普通的發燒,因為怕晚上看診的病人無處買藥,胡大夫醫者仁心地帶了常用藥來。

方立安拿去灶房煎,煎好了送過來,李章氏喂他喝下,守了整整一夜,雞叫才睡。

李章氏本來還想讓方立安和狗蛋一起守,出言道,這是他們親爹,做兒女的得孝順,守在床前侍疾。

方立安說,那就一人守半天,她白天,李章氏晚上,兩人輪著來。狗蛋還小,不頂用,怕照顧不好李二牛。

李章氏這才放過他倆。

然而,李二牛斷斷續續燒了三天,不僅中間一次沒醒,退燒後也沒醒過來。

李章氏慌亂不已,因為胡大夫也診斷不出什麽東西來,她只好問裏正家借驢車,送李二牛去縣城。

方立安出手,縣城的醫館也不行,其實別說縣城了,便是宮廷禦醫來了也未必能看出其中的關竅。

李二牛得了怪病,李章氏求醫未果,無可奈何之下,只能把人拖回家養著。

打從這時候起,李章氏的脾氣就變得古怪起來,大約是出於對方立安的怨懟,覺得女兒沒有照顧好丈夫,她不過回了趟娘家,李二牛就病得不省人事。

都怪她!

如果李二牛不是個家暴垃圾男,如果李章氏沒有聖母病,方立安或許還會感動於李章氏對李二牛衣不解帶、無微不至的照顧。

但現在,方立安看見她就頭疼,丈夫就這麽重要嗎?沒看見家裏還有兩個孩子嗎?因為李章氏要寸步不離地看護李二牛,所以家裏的活計全部推到了方立安身上。

倒不是覺得養家辛苦,就是看李章氏天天擺著個晚娘臉,拉著狗蛋哭哭啼啼,讓他不要忘了親爹,不要學他姐一樣沒良心,方立安就覺得心煩意亂,唔,手癢,想打人。

李二牛陷入沉睡,李家和章家的親戚都來了。

對李老頭和李老太來說,李二牛再不好那也是他們的親兒子,如今淪落到這種地步,老兩口心裏那叫一個痛啊。

不過,眼前最大的危機不是兒子的病,而是兒媳婦,李老頭和李老太怕李章氏丟下兒子孫子跑了。

方立安:呵呵,李章氏已經進入聖母癌晚期了,她才不會跑,只怕趕都趕不走。

章家的內心就復雜多了,一邊不希望女兒在李二牛這個廢人身上耽誤一輩子,一邊又舍不得讓外孫外孫女小小年紀沒了娘,矛盾極了。

不過,李章氏是個有主意的,別人怎麽想不重要,反正她不走,死也不走。

於是,李家二房,雖然男主人得了怪病,但一家四口依舊整整齊齊的,日子照過。

方立安當家後,裏裏外外一把抓,狗蛋非常清晰的感受到了從前與現在差距。雖然沒了爹,但毋庸置疑的是,他非常喜歡現在的生活。

吃的飽,穿的暖,被人欺負了還有人撐腰。

如果可以,他想許一個願望,希望他爹永遠不要醒來。

然而,在平靜安穩的生活中,方立安發現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