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6(第3/4頁)

也就是說,田芳的內傷已經造成,如果可以確鑿這種傷害是在連啟運的逼迫之下,那麽正當防衛也就可以成立。

劉楚吸了口氣,很想反駁,但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最終只是說:“審判長,我暫時沒有問題了。”

程維的突然出現,令劉楚一方出現明顯的實力懸殊。

劉楚心裏萬分焦灼,節奏被這個叫徐爍的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全盤打散,這還是十年來的頭一次。

接下來必須要想辦法證明這一切都不是出於‘逼迫’。

也因如此,劉楚決定盡快傳喚控方證人。

劉楚:“審判長,由於本案案情錯綜復雜,我方也是到昨天為止,才聯系到一位和本案有莫大關系的證人,這是她的資料證明,請審判長過目。”

審判長看資料時,劉楚開始陳述這位證人的重要性,正是昨天突然從顧瑤車上“消失”的張麗椿。

徐爍挑了下眉,不動聲色的垂下眼。

劉楚下意識看了徐爍一眼,見他氣定神閑,好像一點都不慌張,心裏突然有些沒底。

但劉楚轉念一想,也許這個年輕人只是虛張聲勢,張麗椿絕對是控方最有利的一張牌,他就不信這一步也會被徐爍算計在內。

審判長看完資料,很快詢問辯護方的意見。

徐爍擡起眼皮,說道:“審判長,我方沒有異議。”

審判長點了下頭,允許證人張麗椿出庭作證。

張麗椿戰戰兢兢的走上證人席,一直低著頭,不敢和四周的人有目光接觸。

直到劉楚開始訊問:“張麗椿,請問你和被害人連啟運是什麽關系,請簡單描述一下。”

張麗椿很快進行說起她和連啟運的地下情,整個證詞就和蕭雲霞授意的一樣,總而言之就是她和連啟運兩情相悅,因為田芳的介入才令連啟運離開她。

張麗椿甚至在控方的訊問下,說是連啟運親口告訴她田芳有特殊癖好,尤其喜歡在發生性行為用暴力方式引導,還喜歡用一些特殊的姿勢。

聽到這裏,田芳終於忍無可忍,喊道:“你胡說,你為什麽要汙蔑我!”

審判長立刻制止田芳。

田芳臉色發白,無助的坐在那裏,直到她對上徐爍的目光。

徐爍非常緩慢的朝她眨了一下眼,田芳的嘴唇動了動,竟然漸漸安定下來。

劉楚問:“證人,你的意思是,連啟運的特殊癖好和特殊性行為的姿勢,都是在認識被害人田芳以後,由田芳要求他做的?”

張麗椿:“是。”

劉楚:“審判長,我暫時沒有問題了。”

劉楚非常自信的回到位子上,這一回合他相信自己穩贏了。

現在已經有一位關鍵性證人出現,只要法庭采納張麗椿的證詞,那麽就可以證明,在案發當日田芳和連啟運之間發生的事,都是由田芳做要求和主導,連啟運很可能只是配合她,沒想到最終玩大了出了人命。

這樣的事實推斷也和田芳最初給警方的口供完全吻合,也就是說,田芳後來做的翻供筆錄根本不可信。

然而,就在劉楚胸有成竹的時候,徐爍開始對張麗椿進行發問。

徐爍:“證人張麗椿,你認不認識我?”

張麗椿一怔,她連頭都不敢擡,就飛快地說:“不認識。”

徐爍笑了一下:“你都沒有看清我的樣子,就這麽肯定不認識?”

張麗椿停頓一秒,匆匆擡了下頭,又飛快的低下去:“我不認識你。”

徐爍沒有繼續糾纏這個問題,轉而又問:“你認不認識被害人連啟運的妻子蕭雲霞?”

張麗椿:“認識。”

徐爍:“那你認不認識一位叫顧瑤的心理咨詢師?”

張麗椿又是一頓:“不認識……”

劉楚這時反駁道:“有異議,辯護人訊問意圖不明。”

審判長:“請辯護人注意發問方式,盡快進入主題。”

“是,審判長。”徐爍應了一聲,轉而問張麗椿:“證人,請問昨天下午三點鐘,你在什麽地方,做些什麽事?”

張麗椿說:“我……我在自己家裏,在收拾東西,準備搬家。”

徐爍:“當時除了你,還有誰在場?”

張麗椿:“只有我自己。”

徐爍安靜了一秒,忽然說:“你在撒謊。”

張麗椿倏地擡頭:“我沒有,我真的在我自己家裏!”

劉楚:“有異議,辯護人這是在毫無根據的指控!”

審判長也跟著皺了下眉:“辯護人,你到底想問什麽?”

徐爍轉而說道:“審判長,我只是想證實這位證人的證言不可信,證人張麗椿不僅不誠實,謊話連篇,而且還在當庭簽訂保證書之後作偽證,編造事實,汙蔑被告人田芳,所以證人張麗椿的證言不應被采納。”

劉楚:“反對,辯護人是在損害證人的人格尊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