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第3/4頁)

“那你呢,你整晚都待在那裏?有沒有證人。”

徐爍:“中間我上過幾次廁所,其余時間都和我的兩個同學在一起,我們沒離開過,不過如果你們要給他們做筆錄,最好不要直接找到家裏去,他們倆也是偷偷溜出去的。”

劉春:“……”

這之後,劉春又問了幾個簡單的問題,徐爍對杜家的了解並不多,無非就是學校、回家路上和酒吧裏看到了幾次杜家父女。

直到筆錄進行到最後,劉春準備讓徐爍簽字走人,誰知這時,徐爍忽然前傾身體,將兩手放在桌邊交握,一雙眼炯炯有神。

“劉警官,你難道不覺得杜成偉和他女兒很奇怪嗎?”

劉春沒接話。

徐爍整張臉瞬間嚴肅起來。

“第一,杜成偉白天好像不用上班,他晚上經常到酒吧報道,一喝就是一整晚,按照他這個年紀,這個體力,還有他那個氣色,我打賭他的肝和腎肯定不好。可是他晚上能這麽精神,說明白天都用來補覺。”

“第二,杜家只有一個大人,杜成偉的女兒整天都在學校,不可能出去打工,而且杜成偉從來不賒欠酒錢,學校那幫小子只要跟杜成偉的女兒要錢,她就給,手頭好像很富裕。那麽,杜家這些錢是打哪兒來的?有這麽多閑錢怎麽不好好裝裝房子,你看那屋子破的。”

“所以我認為,只要朝杜家的經濟來源下手追查,一定會有所突破,像是杜成偉這種情況,那些錢肯定見不得光,和他有金錢來往的人多半是道上的,朝著這條線追查,沒準還能破獲什麽驚天大案……”

只是徐爍的話還沒說完,劉春就把他打斷了:“行了,接下來的事我們會查,你的口供已經錄完了,簽字就可以走。”

說這話時,劉春努力管理著自己的表情,既不能翻白眼,又不能給他兩句,只能在心裏默默同情著徐海震——有這麽一個機靈的熊兒子,難怪徐隊的皺紋長得那麽快。

徐爍撇了下嘴,拿起筆簽上大名,隨即靠著椅背,雙手環胸道:“我敢說,你們從我這裏問到的絕對比去問杜家鄰居知道的還多。就杜成偉那個作息和性格,和街坊四鄰肯定都不熟,而且那些鄰居都是平頭百姓,憑著趨利避害的本能,就算人家看到什麽也會裝作沒看到,你們肯定什麽都問不出來。”

劉春:“……”

徐爍說的不錯,徐海震隊裏的人經過初步問詢,基本上得到的就是這個結果。

杜成偉的鄰居能提供的資料非常有限,而且千篇一律,不是說和杜成偉不熟,就是說沒留意,甚至還有人不知道杜成偉叫什麽。

徐爍離開警察局沒多久,徐海震就跟底下人定了下一步追查方向,除了杜成偉的經濟來源,還有他女兒平時的交友情況。

然後,徐海震又一次拿起在杜家現場拍攝的照片,照片裏除了杜家,還有周圍環境。

其中一張照片裏有個小山坡,山坡上種著一些樹,那些樹上被人用小刀刻過,留下一些歪七扭八的名字,他們問過附近的住戶,聽說那個小樹林裏經常有學生出入,還在裏面摟摟抱抱。

事實上,就在事發後的淩晨,徐海震就在附近百米的範圍走過一圈,他也上了那個山坡,還走到柵欄邊,剛好就能看到杜家。

也就是站在那個位置,他忽然覺得腳下不對,用手機照了一下,竟然發現腳下的土是濕的,有一片水漬,水已經滲入土壤,幹了一半,起碼有兩、三個小時了。

那麽也就是說,在兩、三個小時以前,有人在這裏撒過一灘水。

那時候杜家正在著火,火光那麽亮,如果有人在這裏,他一定看到了著火現場,那麽他是故意過來看熱鬧的,還是專程跑來欣賞自己的“傑作”?

接著,徐海震又在一個樹坑裏找到一個礦泉水瓶,蓋子就掉在一邊。

他很快用通信器聯系上劉春,讓他帶一個技偵過來采證,將空瓶子、瓶蓋和濕潤的泥土樣本采集回去。

等技偵采完證,劉春還是有些不解,便問徐海震:“徐隊,就算咱們能從這個瓶子上驗出DNA,也不能證明這個人就和杜家有關啊。也許他就是剛好經過這裏,跑上來看熱鬧,不小心把水撒了,隨手就把瓶子扔了。”

徐海震說:“你看這塊地面的水漬痕跡和流向,如果是不小心把瓶子掉了,不可能灑出來這麽多,還是這樣邊際均勻的一灘,這說明當時的水流是從上而下垂直灑到地面的,而且瓶子還被丟到樹坑裏,裏面已經空了。這就只有一個解釋——當時這個人正蹲在這裏洗手,洗完手,他把瓶子扔到樹坑。

劉春:“如果是他不小心弄臟手,用喝剩下的水洗一洗也很正常。”

徐海震安靜了幾秒,突然問正在收拾工具箱的技偵:“如果我假設這個人是受了傷,用水沖洗傷口,然後這些水流到土裏,那麽你們有沒有可能會在這些土裏檢測到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