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2頁)

現今朝中人人皆知,當今首輔柳蘊是當年柳家幸存之人,論起血脈親情,陛下要喊柳蘊一聲舅舅,但無人敢提,無論京中還是京外,凡知曉這段舊事的皆緘默不語。

以前廢帝在位時,廢帝也不明面提柳蘊的身份,當年柳家一案是何情況,他一清二楚,他只想在暗地裏趕盡殺絕,後來他被廢了,幼帝登基,朝堂有人暗中嚼舌根,惹得柳蘊嚴辦,從那時候就沒人提過此事。

及至,幼帝下令重審柳家一案,柳家沉冤得雪,柳蘊亦不出聲,實則柳家一清白,他的存在就光明正大了,但他並未選擇認回柳家,暗地裏總有大膽的揣測原因,卻也只是揣測。

正是寒冬,凜風透過窗戶吹過來,冬葵如夢驚醒,渾身發涼,眼角的淚怎麽也止不了,柳蘊抱著她,也暖不熱她的身子,就連聲音都泛著冷氣,“為何不認回柳家?”

“你剛才聽了,我的家人不貪生怕死,只有我,你不覺著我是苟且偷生之人,卑弱之人?”柳蘊抱她到了床上,用被子圈緊她,“別怕,都過去了,你摸摸我,好好的。”拉著冬葵的手往自己臉上蹭,冬葵還哭著,想抽回自己的手,被柳蘊緊緊拽住,“我知道你好好的,你也不是什麽苟且之人,卑弱之人。”

“是麽?”柳蘊真真切切地笑了一聲,“那為何總逼著我承認那種卑弱之事?”

冬葵使勁搖頭,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她從未沒和柳蘊提過,那年田野花香,柳蘊救下她,面容如玉,身姿如松,而後俯身抱她進家門的樣子,是她渴慕已久的英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