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4頁)

柳蘊又抽出墻壁上的長鞭甩向他,被他靈巧躲過,他不像當年的幾個土匪,什麽都不會,他砍人的經驗豐富,躲避長鞭的同時彎腰將倆刀撿起,直沖柳蘊而來。

柳蘊推開冬葵,“出去躲好!”長鞭近距離不起作用,且一旦他躲了,掌櫃的可能會傷害冬葵,索性直接迎上去纏住掌櫃的,心思翻轉間,刀光一閃,衣袖已被劃破。

此番境況,容不得冬葵害怕失神,得了逃跑機會的她非但不往門口去,還往裏奔到案板邊,一手扯掉了堵在宋平水口中的破布。

宋平水得以喘了口氣,“給我解了繩索,就快些出去!”

地窖裏滿是腥臭的味道,熏得冬葵搖搖欲墜,偏偏面容十分鎮定,才給宋平水解開捆住雙手的繩子,余光瞥見掌櫃的已把柳蘊逼到門前,菜刀噗嗤一聲砍進了柳蘊的胳膊,眼角頓時濺出淚水。

狹窄的地窖裏,男人的悶哼聲清晰可聞,冬葵身形急動,步子才提了幾下,柳蘊擡眸往她這邊看過來,眼裏隱隱有笑意,啟唇無聲地提醒著:用繩子套他。

宋平水還在急急地為自己解繩索,冬葵再不遲疑,撈起案板上的長繩甩過去,幾乎一瞬間,柳蘊擡袖拽住繩頭扯過一段,趁掌櫃的還沉浸在新鮮的血液味道裏不可自拔,手臂一繞,牢牢地用繩圈住了他的脖子。

夫妻二人,一人扯繩子一端,掌櫃的終於醒悟過來,菜刀一松,想要用手扯開繩索,腳下朝柳蘊踢去,柳蘊後撤一步,拉緊繩子,那邊冬葵擡起眼,眸中發狠,手下用力,將繩子扯得又直又緊,哽咽一聲,“夫君,我力氣不夠。”

這麽說著,只聽掌櫃的悶哼數聲,臉皮漲紅,腦袋更是被迫後仰,生生被她拽得後退幾步,柳蘊疾步跟上,殺氣騰騰地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側頭安撫冬葵,“無礙,我這就弄死他。”手上再一使勁兒,哢嚓一聲,掌櫃的沒了氣。

將掌櫃的身體甩向一邊,柳蘊徑直朝冬葵去,冬葵見壞人終於倒了,不由放松下來,身子一軟倒在了柳蘊懷中,柳蘊顧不得流血的手臂抱起她,邊往門口去,邊提醒宋平水,“跟上。”

宋平水:“……”

當他回憶此事時,崔時橋沒記錄完就忍不住道:“這麽說來,當年你還不如小夫人有用。”

“那時我就是個單純的受害人,他們夫妻倆英勇救人。”宋平水慚愧地摸摸鼻子,趕緊轉移話題,“此事大人受了傷,想必夫人不忍再看,她定要篡改記憶。”就是不知篡改成什麽樣子。

此時此刻,幾人已將戲演到掌櫃的將柳蘊逼到門前,正欲砍柳蘊胳膊,冬葵站在案板前揚聲一喊,“且慢!”

眾人屏氣凝神地等著她篡改記憶,只見冬葵神色真摯地看著掌櫃的背影,“你要一心向佛,不可再殺生了!”

面對冬葵的勸說,劉方正一懵,不需要打架砍人了?他還特意學了殺人犯呢!無助的眼神往後瞥去,躲在暗處的幾人無聲啟唇:傻了?快演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啊!

劉方正忙將菜刀一收,轉過身來,學著僧人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所言極是,我這就悔過。”

冬葵滿意,指著柳蘊道,“放了他,你向善的決心更重。”一邊朝柳蘊使眼色:拿墻壁上的繩子套住他。

柳蘊挑了挑眉,如了她的意,拿起繩子圈住了劉方正的脖子,將另一頭扔給了冬葵,冬葵接住,本該向後一拉,卻依舊用眼色示意柳蘊:向後拉。

因著柳蘊其實在用手撐開圈住劉方正脖子的套,劉方正才只是佯裝神色痛苦,不至於真疼,他若真向後拉,可真就是在勒劉方正了。

劉方正:“……”

做個戲而已,不至於搭條命進去吧?

柳蘊依著冬葵,只能往後拉去,好在手上沒有使勁兒,繩子松松垮垮的,劉方正也不疼,眼睜睜看冬葵走過來,踮起腳尖,試圖用手掐住他的脖子,但劉方正身高,她嬌小,踮了幾次也沒夠到,劉方正連忙彎腰,將脖子送到冬葵手裏,冬葵用力一捏,他趕緊按本子裏寫的直接裝死了。

冬葵見他倒了,身子一軟,倒在了疾步過來的柳蘊懷中,柳蘊抱起她,喊上宋平水,三人出地窖了。

地窖裏安靜一會兒,劉方正翻身起來,躲在暗處的人一個接一個地出來,崔時橋翻出本子,正色道:“小夫人篡改了兩點,一是大人受傷,二是大人掐死那掌櫃的。”

顧頤提步往前走,“很好理解,小夫人既不願大人受傷,也不願他殺人,索性她便替大人殺了。”

崔時橋一怔:“也許,我可以參考這點,試著找到應付小夫人篡改記憶的法子。”

“哪點?”劉方正聽得稀裏糊塗。

“往後的戲裏,若有對大人不利的,也許就是小夫人篡改的地方。”崔時橋還想解釋,被顧頤揮手打斷,“閑下來再講這個,快收拾東西,趕回去瞧瞧長街巷子可有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