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199(第2/3頁)

可是,每次才剛嘗到一點點,還來不得解渴,迷迷糊糊間,只覺得更渴了,好像好不容易到嘴裏的甘泉,還來不及下咽,又被什麽東西全部吸了回去,一整晚,她都跟只缺了水的魚兒似的,跟那只跟她搶奪水源的大怪物做鬥爭。

等到徐思娣徹底醒過來後,已經是第二天下午時分了。

整個天花板、整個天地間都好像都在旋轉。

徐思娣整個暈頭轉向的躺在床上,眼睛朦朦朧朧的,有些看不清周圍的景象,整個意識、整個靈魂好似跟身體脫離了,她明明想要起來,想要動彈,可是除了指尖,整個身體就跟定住了似的,一動不動。

疼,哪裏都疼。

全身就跟被車子碾壓過了一樣,先是麻木,再是笨重,最後是鉆心的疼痛。

喉嚨完全出不了聲,早已經哭啞掉了。

睜開眼睛,看著周圍陌生的景象,陌生的處境,有那麽一瞬間徐思娣忘了自己究竟身在何處。

這種感覺,十分熟悉,就跟當年她在厲先生的香山別墅落水後發高燒的感覺一模一樣,區別在於,當時是神志不清了,而這一次神志尚且還有一絲清明,就是整個身體完全不是自己的了。

一直迷迷糊糊的在床上躺了十幾分鐘,昨晚的一幕幕才慢慢在腦海中回放著,這才慢慢回過神來。

此時此刻,整個偌大、奢侈、豪華的臥房裏空無一人,徐思娣默默地躺在床上,用十幾分鐘消化了昨晚那一夜荒唐後,這才咬牙掙紮著下床,渾身粘稠,出了一身汗,只想要下床清洗。

然而一起身,只覺得整個腰被人一把直接擰斷了似的,這種腰酸背痛感,甚至比小時候山上砍了幾天幾夜的柴火還要來得疼痛勞累,她一動,身上的被子便隨之滑落,露出被子底下傷痕累累的痕跡。

徐思娣的皮膚很薄,又白又嫩,稍稍一使力,就能夠在身上留下不少痕跡,平日裏身上總是帶著些許不知從哪兒磕來碰來的痕跡,時間一久,她也早已見怪不怪,可是眼下的傷痕實在太過令人觸目驚心,徐思娣不由倒抽了一口氣,更令她無地自容的,整個床上,整個臥房一片淩亂、曖昧不堪。

只見腳下全是散落一地衣服面料碎片,昨晚,她身上的衣裙是被厲徵霆一片一片撕碎的,不僅如此,綁在床頭的領帶、散落一地的衛生紙屑,屋子裏的每樣東西無不提醒著徐思娣昨夜究竟有多瘋狂,多瘋癲。

她終於還是成為了厲徵霆的女人。

以這樣一種瘋狂的方式。

名節這一類東西,在她們那座深山裏,很多時候是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女人的清白只能交到自己的丈夫手裏,在未婚之前,若是失了名節,是會受到整個大山的唾棄的,在幾十上百年前,這類女人是要被侵豬籠沉塘的,即便是到了現在,若是哪個家裏發生了這樣的醜事兒,為了不影響家裏其它孩子娶妻生子,多半是要被直接送到深山裏頭隨便塞給哪個娶不上媳婦兒的老漢做媳婦兒的。

當然,如今時代在進步,徐思娣是受過高等教育的,自然不會如此迂腐,可是,有些東西是融入骨子裏的,徐思娣一時覺得心裏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一種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盡管,這是她自己的主動選擇。

她已經把自己最寶貴的東西交給了厲徵霆。

呆呆地坐在床邊坐了許久後。

終於徐思娣反應過來,起身去浴室洗澡,結果剛起身,哆哆嗦嗦的走了兩步後,忽然步子一頓,只見臥房裏臨窗的位置矗立著一座高架畫板,畫板旁的顏料半幹,那座畫板的擺設與臥房的設計風格極為不搭,突兀的矗立在那裏,顯得十分惹眼。

徐思娣立在原地猶豫了片刻,只用薄被裹緊了身子緩緩走了過去。

結果走到畫板前往畫板上一看,只見畫板上畫了一幅女子裸、體油畫,油畫色彩昏暗又明艷,給人強烈的視覺效果,相比配色的大膽,更大膽的是油畫裏的內容。

奢華富麗的臥房裏,光線半明半滅間,一女子裸、身側躺在絲綢被裏,畫裏的女人花容月貌,美得驚為天人,此時此刻正睡得香沉,不過大抵是太過疲倦,即便是睡著了眉眼間裏滿是藏不住的疲倦與怠意,可是這種疲倦卻不是日常蹉跎後的勞累感,更像是一種濃濃的,歡,好之後的饜足與媚態之倦,畫師畫工了得,畫中的女人一身媚態春、色、栩栩余生,就跟現實再現,將一個女人歡,好過後的畫面清晰直接的躍然紙上,將她人生中最美好又最羞恥的一幕直接生生定格在了那裏。

畫得實在太過細致,細致到了每一根頭發絲,每一處羞恥的角落,隱隱帶著濃濃色、情的內容,可是奇異的是,縱覽全畫,卻沒有一絲色、情汙、穢的味道,相反,有種不容褻瀆的神聖高貴之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