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3/4頁)

謝士洲當誇贊聽,聽樂呵了逗她說:“你就算不放心我,也該放心我挑剔的眼光。”

“那倒是,以前你還是謝家少爺的時候說是相過半座城的大家閨秀,一個都沒瞧上。那時候人人都說我跟唐瑤表姐是姐妹花,你覺得呢?”

“問我?我都忘了她長啥樣,料想不是多好看的,外人看你們是表姐妹沒鬧翻之前踩一捧一不合適,順帶捧一捧她吧。”

謝士洲整個泡在熱水裏,又有媳婦兒伺候著,正舒服,他根本不想動任何腦子。

雖然沒動腦子,這話還挺討喜的。

錢玉嫃眼睛裏都漾出笑,還意思意思謙虛了下:“哪像你說的?你忘了許承則?那會兒我跟唐瑤表姐一起去的許家,他可是一眼就看上我表姐。”

“那是他瞎。”

“宗寶他們都這麽說,當時覺得許承則真不是人,後面看著他還是個癡情種子,後來好像為唐瑤表姐凈身出戶了。”

謝士洲嘖了聲:“不光瞎,還蠢,讓人耍得團團轉當真以為人喜歡他。他要是還能回去許家,該對全體女人死心了。情竇初開就遇上這麽個,也夠慘的……”

每次只要聊起舊事,錢玉嫃都會忍不住懷念蓉城老家的親人,她現在除了時不時還能見著弟弟宗寶,爹娘有將近兩年沒見了,今年也沒怎麽往那頭送信,也就是生了明姝之後送過一回,告訴他們已平安誕下一女,生在哪日,取名叫什麽。

她送了一回,宗寶好像也送過一回,他跟爹娘說了不打算應這屆科舉,想多學學。

今年就是科舉年,秋天那會兒全國各省都組織了鄉試,放榜之後陸續有人趕赴京城,明年開春他們要在京城貢院應會試,會試中試者才有資格到禦前接受皇上考驗。

聽說弟弟準備放過這一屆,錢玉嫃問他是不是沒得把握?

宗寶說他鄉試機會應該挺大,要是鄉試進了,會試說不好……這一年他水平大進,早已經結束了吊車尾的生涯,在國子監能排到中遊,但還不夠。

因為鄉試要回祖籍地考,要應這一屆得提前回去,宗寶覺得他還是少折騰多學點,再等一屆,三年後博個功名。

錢玉嫃還說他,有機會回去都不回去。

錢宗寶說娘前次回信給他提到娶媳婦兒的事,他現在只想讀書考功名不想娶媳婦兒。回去耽誤事還麻煩,不如趁早讀出點名堂,要真能改了門庭,哄著爹娘一起上京城來,到那時天天都能見。至於現在,能不回去就不回去,本來就落後於很多人,再落下還得花時間補,哪年哪月才能趕超他們?

離家才一年多,弟弟也變了不少,之前雖然懂事,但稱不上成熟,現在別看才十幾歲年紀輕輕的,因為獨自在京中生活他已經飛速成長起來,變成有擔當的男子漢了。

就是這個冬,錢宗寶在京裏見著一些從蓉城結伴而來的應試舉人,其中多數人是單方面知道他,有少數幾個是他也認識的。

他也認識的替他捎來很多蓉城那邊的消息。

這兩年他家茶葉生意做大了很多,之前就積蓄已久,趕上姐姐進了王府,錢家人成了各方趕著想要籠絡的對象,以前遇到的困難紛紛迎刃而解,家裏生意做得很順,在蓉城當地的地位一下提起來很多,論財力都能排到前五。

目前第一還是謝家,但已經搖搖欲墜了。

本來謝家收養了燕王世子,並且拿人將寶貝寵了二十年,按說謝士洲認回親爹以後也不會虧待他們,謝家能借著王爺的勢將生意做得更大。

結果因為前年鬧的笑話,讓謝家尷尬起來,王爺答謝了他們,卻是一次結清的那種答謝,沒給他們長遠的好處。又要說到去年過年,錢家和謝家都有收到京裏送來的年禮,送去錢家的是給錢炳坤夫妻,送去謝家的則是指名給老太太和太太,其中的差別還不大嗎?

加上錢家那頭每年還能收到幾封京中來信,在謝士洲心裏孰輕孰重就很明白。

有人說,他身邊有個姓錢的人吹著枕頭風呢,跟嶽家親近正常得很。至於說謝家,真是倒黴,寵了他將近二十年,只是在那十天裏改了態度,就抹殺許多情分。還說謝老爺是蓉城首富是城裏最有本事的生意人,他搭上二十年,卻做了一筆虧本買賣。

蓉城那些官員以及商戶都是很精明的,他們不光會對比謝士洲對兩方的態度,還會看龐大人臉色,很多人認為跟著龐大人總不會出錯,龐大人很明顯也是親錢家的,他對謝家的態度雖然不差,但不如對錢家親切。

燕王的補償和答謝已經足夠抵消他兒子在謝家二十年的開銷,謝家人發自內心的還是覺得他們虧大發了。

倒不是說謝士洲占了他們多大便宜,而是曾經有個天大的機會擺在面前,他們卻沒把握住,最後好處讓錢家以及陳六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