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3頁)

老祝縮著脖子,問:“那要不奴才再跑一趟,替您圓個場?”

一聽這話,謝士洲要窒息了,他左手捂著胸口,右手指了指旁邊的荷花塘子。

老祝還沒明白。

謝士洲:“……下去,你給我下去!”

當主子的這麽說了,做奴才的也不能不下,祝管家慢吞吞挪到邊上,他還在跳與不跳之間猶豫,準備最後為自己爭取以一下,就讓謝士洲一腳蹬下去了。

謝士洲站上頭看他在底下撲騰:“我看是天太熱把你腦子曬糊了,你多泡會兒,清醒了再上來。”

謝士洲琢磨著他得補救一下,喊四喜八福把船劃出來,他說要去找並蒂蓮。折騰半天也沒找到,還沾了半身水半身汗,最後只得采上幾只開得正艷的荷花。謝士洲回別莊洗澡去了,老祝收拾過後捧著插上荷花的瓶子又回了城裏,再上了一回錢家門。

聽說謝府那位祝管家又來了,錢玉嫃一個挑眉。

她還是去了前院,就看見祝管家抱著的敞口瓶裏插那幾只開得極好的荷花。

白梅去接的,捧著給錢玉嫃看了看。

“剛才送瓜,這又送花,他幹嘛呢?”

“少爺說這也不方便接您去荷園避暑,這是他親自劃船出去摘的,讓送來給您瞧瞧。還說過兩個月他再給您摘蓮蓬剝蓮子。”

錢玉嫃笑開來:“你回去告訴他,光是剝蓮子哪夠,讓他給我挖蓮藕吃。”

老祝忙不叠的點頭,說好好好。

看他連著跑了兩趟,也累得慌,錢玉嫃使白梅給了賞錢。老祝剛才想著今兒個真是折騰夠了,看著新鮮到手的碎銀子,他疲憊一掃而空,整個人都精神起來,道了好多聲謝高高興興的出了錢府。

錢玉嫃讓白梅把荷花擺去她房裏,還打算讓青竹去切個瓜,忽然想起老祝說謝士洲下旬要回府。

六月下旬?

總感覺好像有個什麽日子。

她站那兒想了很久,忽然記起去年生辰的時候謝士洲說,六月二十六是他生日。

“今天是幾號了?”

“回小姐話,今兒個十二。”

那還好,還來得及。

之後這兩天,錢玉嫃都在琢磨該準備個什麽禮,買來的好像心意不夠,猶豫了半天下來,她打算親手做個荷包。

大致的想法有了,又在選圖案上糾結很久,男女之間送荷包,總是表心意用的,繡的圖案得有那方面的意思。最直接就是鴛鴦戲水或者並蒂雙蓮,她嫌直白,一番糾結之下,錢玉嫃最終選了玄色緞面打底,往上繡兩片紅葉。荷包做好之後還拿平安扣打了個流蘇穗子掛上,瞧著挺好看的。

只不過繡了兩片葉子,能費多大力氣?

錢玉嫃琢磨兩天之後做了兩天,十六七號就完工了,這荷包在她手裏待了將近十日,在謝士洲生辰當日送到他的手中。

他過生日,謝老太太催問好多回,問請沒請孫媳婦來?怎麽還不去請?

謝士洲也真的犟。

他硬生生憋住了沒去,就想看錢玉嫃記不記得他哪天生。

錢玉嫃那頭一直沒動靜,到二十五那天謝士洲的心情已經壞到底了,他撒氣說不辦了,今年不辦!又在心裏偷偷給心上人找理由,是不是日子過糊塗了?還是忙著備嫁忘了?……

可這些說法都沒法讓人信服。

他親口說的,要是錢玉嫃心裏有他,能記不得?

二十五這天晚上,謝士洲睡得一點兒也不好,二十六清早他起床打了好幾個哈欠,有氣無力的吃完整完長壽面,正準備找個地方蹲著自閉,就聽說錢家有人來,給少爺送個東西。

剛還頹著的某人立刻精神了。

“人呢?帶進來啊。”

底下人就要去帶,他又等不及了:“算了,我跟你看看去!”

一行人風風火火趕到前頭,一看,來的也是熟人,就是那個老給錢玉嫃跑腿的庚子。他手裏拿著個黑底繡紅色吉祥圖樣的錦盒,看謝士洲出來,庚子趕緊將錦盒奉上:“姑娘讓我送來給您。”

謝士洲接過去,沒急著打開,而是問他:“她還說了什麽?”

“只說祝您年年有今日。”

“別的呢?”

庚子搖搖頭,說沒有了。

謝士洲總覺得這祝得太平淡一點,她也是讀過書的,就不能多說兩句?這麽想著,他打開了錦盒,只見那裏頭躺著一只繡紅葉的荷包,謝士洲把荷包取出來,看了又看。到底沒忍住問道:“她送我倆巴掌,還祝我年年有今日?我也夠倒黴的。”

四喜八福都在邊上偷瞄,聽見這話險讓口水嗆著。

“少爺您仔細看看,那是兩片紅葉,不是兩個巴掌。”

“那你說說這兩片紅葉是什麽意思?”

“不就是那個意思嗎?”

“你倒是說出個一二三來給我聽聽!”

那就純屬為難人了,他倆憋了半天沒放出個屁,謝士洲左右沒看出名堂,他就幹了個很絕的事,他讓庚子等著,讓四喜八福請筆墨來,就地寫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