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3頁)
謝士洲沒說得太明白,謝夫人還是高興,說這樣好!“她心甘情願嫁過來是最好,強扭的瓜畢竟不甜。”
老太太高興老半天了:“你看年前能不能下個聘?”
“是不是太趕了一些?下聘之前要請媒人去提親,拿了生庚八字還得問個吉卦,問得吉卦又要準備下聘的財禮……再兩旬就過年了,咱府上原就有許多事,裏裏外外要收拾一遍,還要準備年貨,且要給三親六戚走年禮。對了還有……”
謝夫人沒說完呢,老太太打斷她。
“你說這些能比洲洲的終身大事要緊?過年要操辦那些交給兩位孫媳,讓她們練練。”
“您這話說的!我是他親娘,還能不上心他?不管怎麽說要在年前下聘都太倉促,先要有吉日,即便有,準備財禮不要點時間?我們這頭要準備財禮,她那頭不得開席宴客?誰家大定不是鑼鼓喧天?總不能悄無聲息就把事情辦了?這要是提到年前,不光是咱們趕,錢家能忙昏頭。”
下聘當日,男方把財禮擡去女方家中,女方要開席宴客。
這是謝錢兩府結親,蓉城這邊有頭有臉的恐怕全都要到齊了,那席面不講究嗎?還有他們家姑娘,那天穿什麽衣裳佩什麽首飾,不講究嗎?
老人家著急,謝夫人要穩得住些,提議說:“年前定下,等開了春再擇個好日子下聘,您看呢?”
“你都安排好了我看什麽看?”老太太扭頭瞧向孫孫,“洲洲你有什麽想法,一並跟你娘說了。”
謝士洲長期夾在兩尊大佛中間,早習慣了,他道:“我不操心,我娘就只生了我這一個,委屈誰也不會委屈我的。”
謝夫人高興起來:“可不是嗎?我當娘的做什麽不是為了他?”
當夜,謝夫人翻來覆去睡不著,次日清晨便讓管家請官媒婆來,兩人商議了小半個時辰,媒婆查過官歷說兩天後日子不錯,準備好,那日上門提親。
這時候,錢老爺也從太太口中聽說了女兒跟謝士洲的事。
錢老爺一頭霧水:“你昨個兒說去試探一下,轉身告訴我咱姑娘跟他互許終身了???”
想起那出,喬氏依然哭笑不得。
“你不是想知道她心裏有沒有謝士洲?我就告訴她謝夫人娘家侄女在謝家小住,謝士洲帶她遊園賞景呢,兩人處得不錯。咱姑娘聽了就生氣悶氣,午膳都沒用幾口,晚點鬧著要把前頭收到的生辰禮物退回去,半下午那會兒謝士洲過來了。我是不知道他倆說了什麽,不過你姑娘是什麽脾氣你總該清楚?她一方面心意明了,又聽說那是誤會,自然而然跟人通了心意,都通了心意謝家還能憋得了幾天?”
錢老爺捂著胸口緩了半天。
“算了!女兒養大了總要讓那些臭小子叼走!不是謝四洲還有謝五洲!”
喬氏聽著好笑。
錢老爺有意見了:“夫人你還笑得出來?”
“有什麽笑不出?我替自家姑娘高興,謝家這個其他不說,對她真的非常用心。我們嫁人本來也不是指著條件最好的選,還得選個會體貼的,他心裏裝著嫃嫃,舍不得她吃苦受罪就能為她撐起片天。”
錢老爺還是那話:“家裏越是富貴,底下湧動的暗流越多。要是可以,我真不想女兒嫁去他家。”
喬氏遞去一碗熱茶,讓喝一口。
勸道:“何必為了後事憂慮,今後會如何有幾個人算得到呢?”
像馬家,往前數二十年誰知道他們是誰?是馬老爺有本事,說發家就發了家。喬氏知道老爺是怕謝大謝二不安分,擔心謝老爺年邁之後他們兄弟內鬥。
這種事,謝老爺就該想到,他不替兒子劃分清楚,難道由他們自己去爭?
“我啊,只知道女兒中意他,回頭謝家上門提親,你仔細聽他說說,別看人橫豎都不順眼直接給他轟了。”
……
即便料到提親的很快要來,官媒婆隨著謝家人登門時,錢老爺還是覺得沒準備好。
再沒準備好他還是喊著謝士洲問了,問他有些什麽覺悟?憑什麽站在這裏?假如這門親事說成錢玉嫃成了謝家媳婦,謝家當如何待她?……
有些問題聽著像刁難,可站在錢炳坤的角度,你想要我的寶貝,連這都應付不了我憑什麽將她托付給你?
別看謝士洲平時油嘴滑舌,說正事的時候還是規矩。他給的許多答復未必是錢老爺心裏的最佳,可他有他的誠意。之前他跟謝士新來錢家訂茶葉時同錢炳坤同桌吃過飯,那頓飯後錢炳坤就想,坊間傳言不可盡信。
看他對家裏生意不太上心,腦袋卻並不愚,若能早日收心跟他爹好好學,未必不能扛起重擔。
這麽想著,錢炳坤又問:“你日後有什麽打算?”
乍一聽見,謝士洲還不明白他指的是哪方面。錢炳坤就直說了,問他成親之後想做什麽?像大少爺二少爺那樣為家裏做事,還是有其他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