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第3/4頁)

心底憤憤,久久不平。

可再憤憤不平,蕭瑩瑩在涼了一盞又一盞茶後,還是理智地做出了選擇,對三弟妹鄭氏道:

“李瀟灑那孩子,倒也有幾分俠義心腸,心地不算壞……將來若是能浪子回頭,也是央兒的造化了。”

這便是選擇賭一把了,賭蕭絕會贏。

三太太鄭氏聽後,心底松了口氣。將女兒送去當尼姑,她是萬萬舍不得的,哪怕李瀟灑是個浪子,總也是個男人,能給央兒子嗣,比青燈古佛要有希望。

何況,央兒喜歡上了李瀟灑,央兒的愛向來炙熱,說不定真能感化李瀟灑,讓他從此浪子回頭,不再流連那些野花了呢。

思及此,三太太鄭氏決定日後天天給菩薩燒香,日日請求菩薩保佑,務必要讓李瀟灑改邪歸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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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長輩之間糾結的事兒,傅寶央是全然不知情的,她自打明白自己喜歡上了李瀟灑後,便開開心心與傅寶箏玩耍,數著日子過去,就等著正月十五花燈節的到來,好與瀟灑哥哥一塊吃烤鴨呢。

等啊等,等啊等。

終於等來了這日。

“箏兒,箏兒,今夜你跟我一塊出去賞花燈吧。”午膳後,傅寶央跑到傅寶箏小院裏,極力邀請傅寶箏同行。

在娘親跟前過了明路的傅寶央,這陣子可是神清氣爽,日日都是好心情呢。

什麽時候都笑得像團火一樣明艷。

相比傅寶央,傅寶箏就沒有那麽心情好了,因為今日一大早就被娘親叫去叮囑了,說她長成大姑娘了,別外出看什麽燈火了,外頭街上人擠人的,不許她出門呢。

“啊,這麽慘啊,大伯母對你真是越來越看得緊了。”傅寶央同情道。

傅寶箏卻是知道,娘親這是對她越來越不放心,怕她對四表哥還沒死心,便圈著她,杜絕與四表哥見面的可能性呢。

傅寶央卻是想起了什麽,癟癟嘴,嘀咕道:“圈起來,能防到什麽啊?晉王世子真想見你,都直接夜探閨房的……”

聽到這話,傅寶箏臉色大紅,趕緊捂住央兒那張什麽話都往外崩的嘴。

“我說的是實話嘛。”傅寶央眨巴兩下無辜的大眼睛,嘴被傅寶箏小手捂住了,嗚嗚嗚吐詞不清道。

傅寶箏進一步捂緊了,道:“我的央兒,求求你了,別再說了。”

□□,就是兩姐妹躲在閨房裏私下裏說,傅寶箏也羞澀得緊。

傅寶央一把扯下箏兒堵住她嘴的手,小聲道:“好啦,好啦,我不說啦。可是大伯母不讓你出門,你就真的不出門了麽?今夜外頭燈火輝煌,河上畫舫來來回回,河面飄著各種河燈,夜景可美了。”

“聽聞,今年還很特殊,那些秦樓楚館裏的頭牌齊齊出動,聯袂要來一場燈下美人盛宴,在九淮江上比拼一把各家的看家才藝呢,多熱鬧啊……今日不出門,多遺憾呐。”

聽到這話,傅寶箏眼前頓時浮現四表哥廣袖一飛,對著美人一擲千金的一幕,她很清楚,遇上這種場合,四表哥不在場是不可能的,他必定出席。

幻想出的畫面,讓傅寶箏心底很吃了一把酸醋。

於是,一個激動,傅寶箏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夜幕降臨時,她讓折香扮成她的模樣睡在閨房裏,以防娘親突然襲擊,她自己則再次翻墻跳到府外,火速上了央兒的馬車,一同前往九淮江。

央兒的三個哥哥,傅天、傅地、傅中也同行,可他們眼下都有了未婚妻,全都與心愛的未婚妻約好了,一到九淮江就各自去陪心愛的姑娘了。

於是乎,真正黏在一處的,只有傅寶箏和傅寶央兩人。

三個哥哥對她倆沒什麽不放心的,傅寶央一身好武藝,又帶了那麽多護衛出來,安全問題完全不需要擔心,是以都沒猶豫,全都走了。

傅寶箏和傅寶央,這次出門倒是戴了帷帽,身前的白紗全都垂落到腰間,不是那種特別熟的人壓根認不出她倆。

傅寶箏如今臉蛋、身材都長開了,絕色美女不方便拋頭露面,不戴上帷帽不知道要招惹多少登徒子,就連戴了帷帽,因著身段迷人,也是頻頻惹來不懷好意的注視。

傅寶央長得沒那麽國色天香,單論姿色是不用戴帷帽的,實際上往日的傅寶央出門,都是不戴帷帽的,腦袋頂著個東西不舒服不說,一襲白紗擋在臉前也很是礙眼,看什麽都猶如霧裏看花,模模糊糊的,甚是不喜。

可今夜沒法子,她以風寒身子不適的借口拒了蘇宴,便不大好意思再正大光明敞開了臉出來閑逛,萬一遇上了蘇宴本人,就尷尬了。

當然,以傅寶央大大咧咧的性子,倒也沒覺得遇上蘇宴會如何尷尬,畢竟兩人沒見過幾回,話也沒說過幾句,她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尷尬。那些什麽避嫌啊,避免尷尬之語都是她娘親提醒的,逼著她一定要戴上遮臉的帷帽才許她出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