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可是的可是

好委屈,好難過。就算屬於不同的流派,也不應該被如此對待。齊遇一聲不吭地上了車,閉上眼睛。她誰也不想看見,什麽話也不想說。

因為齊遇喜歡林肯公園,車子裏面播放的幾乎都是林肯公園的搖滾。兩分鐘之後,宦享關掉了車載音樂。原本就已經非常沉悶的車內氣氛,在沒有了音樂的緩沖之後,就變成了死一般的沉寂。齊遇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要說點什麽。齊遇還在思考表達方式,宦享就率先開了口:“你安安信心睡一覺,到了我叫你。”

大哥哥的聲音很好聽,溫柔得像是能夠撫平一切創傷的催眠曲。齊遇就這麽莫名其妙地被安撫了,然後一路睡到了市區。一覺醒來,原本羞憤難當的齊小遇同學就釋然了。想來,宦享哥哥也有可能是收到之後就放起來了。畢竟他要洗澡換衣服還要趕著送齊遇到學校。

只要收起來了,就肯定是會看的。不管是不是滿意齊遇主動打卡的那篇關於宦享的記憶的詩。至少,宦享哥哥對於齊遇關於自己要學開車的答案是滿意的。表白打卡,一天只要能夠打到點子上一次就好了。管它是主動還是被動,管它是有意還是無意。

齊遇把車裏面的音樂重新開了起來。林肯公園的《‘戰鬥交響》BattleSymphony在車內響起。

I got long way to go【我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And along memory【還有一段很長的記憶】

I been searching for ananswer【我一直在尋找一個答案】

能把NBA季後賽的主題曲的開頭唱得這麽抒情,是林肯公園的搖滾在齊遇心裏與眾不同的原因之一。

今天的車載音樂‘播放得有點神奇。怎麽就剛剛好,唱到了未來的路,過去的記憶,和現在想要找的答案。

“怎麽不再多睡一會兒?”宦享聽到音樂出聲詢問,沒有轉頭。

齊遇絲毫不加掩飾地盯著宦享的側臉看。開車的人不能四處亂瞄,坐車的人,就沒有這樣的禁忌。

“宦享哥哥,你早上上樓洗澡換衣服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個信封?”齊遇用最簡單直接的提問開始溝通。心有疑惑,理應訴說。連球場上的“戰鬥”都能像交響樂一樣。齊遇又為什麽不能讓自己的生活,也變成是一支交響樂呢?動不動就和大哥哥生氣,並不是一個好習慣。什麽事情也不說,就一個人在那裏生悶氣,又是比不好更差的習慣。

“有看到。”宦享司機進入簡潔回復模式。

“哦,那你打開了嗎?”齊遇既然都問了,就沒有只問一半的道理。

“開了。”宦享的回答依然簡單而直接。

“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很幼稚呀?”齊遇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是騾子是馬也總得拉出來溜溜。這才表白打卡的第一天,不問清楚又怎麽知道以後的卡要怎麽打。

“不會啊,你覺得你比我有創意。”宦享轉頭看了副駕駛座上的齊遇一眼。這一眼,一如既往地撩動齊遇的心房,卻分不清是什麽情緒。

“那你看完有沒有什麽想說的呀~”齊小遇同學難得耐心爆棚,循循善誘,溫柔得像是在和【搖滾鐵匠】說話。

“沒有。”宦享在不該簡潔的時候,也簡潔了。

“哦~”齊遇把宦享認真開車的表情,理解成了強忍著笑意。就是想笑又不敢笑,只好讓自己盡量少說話。說多錯多,不說就不會錯。

齊遇也是奇了怪了,明明就有想到過,寫詩表白的方式太古典。怎麽提筆的時候,就是那麽的渾然天成+一氣呵成呢?現在好了,表白打卡沒打到點子上,想收又收不回來。

“你的聲音聽起來像是有點不高興,剛剛做不愉快的夢啦?”宦享大哥哥在面對齊小遇同學的時候,心思向來是非常細膩的。

“沒有呀~大白天的做什麽夢呀?”齊遇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態,哪有向人表白,還表白出一身怨氣的。

更何況,有宦享大哥哥一邊做司機一邊噓寒問暖的,再大的怨氣也應該隨風飄散了。

“那是因為我剛剛回答說‘沒有’嗎?”宦享司機開始找問題。既然賭局的最終結果是雙輸,齊遇表白打卡的第一天,又何嘗不是宦享二十種花式表白的起點。

“算是吧。”齊·小媳婦·遇一邊委屈,一邊還要裝出沒事的樣子。哪有這樣的人,明知道人家在意,還表現出一副對表白信內容漠不關心的樣子。是就是了,齊遇還非得要在前面加上一個算字。

“是我沒有表達好,我不是沒有想說的。就是……你用寫的,我要是用說的,多少都會有點不好意思。”宦享稍作解釋,最後還加了一句:“你早上放門口的那個信封,我已經還給你了。”

“還給我?什麽時候?我剛剛跑上去找都沒有……”齊遇發現在說漏嘴了,趕緊把話題給扯回來:“你為什麽要還給我?你還哪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