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第2/3頁)

如果恰好你還真的能做到,那就非常圓滿了。

而作為皇長子的貼身侍衛,雖然說是貼身,但也不意味著狌初九一天二十四小時都跟謝璋在一起。

侍衛是有正常的上下班時間的,只有輪到要值夜的時候,才會偶爾上那麽一次夜班,在皇宮裏過上一次夜。

總體來說,職業很體面,還很清閑——畢竟是大多侍衛都是世家子弟來刷資歷的清貴崗位。

所以姚玉容很直接的在謝家旁邊的巷子裏——在封鳴和狌初九居住的院子裏,逮住了人。

這種巷子裏的院落,因為四周都是街坊鄰居,加上家裏有人,並不會緊閉大門。

姚玉容推門而入的時候,正好看見狌初九站在院落裏。

他面前的晾衣繩上已經掛上了好幾件洗幹凈的衣服,而天光正好,暖風微微拂起那還落著水滴的衣物,還有少年隨意在腦後一卷的長發。

陽光落在他輪廓漸顯分明的臉上,照亮了他蹙著眉頭,顯然並不是很情願幹著家務,卻又不得不妥協的認真側臉。

他的衣袖都卷到了肘部,露出了白皙有力的小臂,正低著頭,將下一件衣服擰幹水分。聽見腳步聲後,他轉頭望來,正好瞧見姚玉容將身後的兩扇大門往後一抵,頓時完全閉合住了。

一下子,兩個人便僵在了這個距離上。

“……安公子?”狌初九有些詫異的揚了揚眉毛,一臉疑惑,“你怎麽來了?封鳴呢?”

他將手裏還沒來得及晾上去的衣服重新扔進腳邊的木盆裏,轉身朝著門口走去,好像想要確定封鳴的確沒有跟在她身後一起回來。

“她沒跟你一起?”

姚玉容搖了搖頭道:“沒有。”

這是很少見的事情。

畢竟姚玉容如今的身份和他們截然不同,想要見面的話,多半是叫人前來召見入宮,很少親自上門。狌初九原以為是出了什麽事情,讓封鳴陪著她過來了,結果封鳴居然不在,而她是單獨一個人?

姚玉容看著他,卻發現他這次沒有習慣性的露出那種沒心沒肺,好像總是在開玩笑般戲謔的表情。

他凝視著她,顯露出了難得一見的認真神色,蹙起了眉頭道:“你沒事吧?出什麽事了嗎?”

而狌初九的神色一旦正經起來,人們才能發現他的五官,其實足以稱得上風流俊秀。

“我沒事……”姚玉容不知怎麽的,很高興他沒有用平常那種輕佻玩笑的態度來說話。她低下頭去,情緒不高的低聲道:“只是……”

“只是……?”

“只是……”姚玉容張開了手臂,看著他道:“想要抱你一下。”

看著狌初九那驚訝的樣子,她心裏卻在想,如果他露出那種玩味的笑容,或者別的什麽玩世不恭的神色,又或者說了什麽輕浮的玩笑話的話,她立刻就走。

但狌初九卻只是那樣俯下身來,輕輕的將她抱了一抱。

又溫柔,又沉默,考慮到和他平時的反差,竟然顯出了幾分肅穆的端重。

姚玉容一下子就覺得,緣分也許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想要放棄的時候,你往前了一步。

我往前的時候,你沒有躲避。

我假裝要走的時候,你真的挽留。

我心中暗藏著各種對你的考驗,陷阱,你卻都能一一避開,從不令我失望。

這個世界上最動聽的情話,其實就是我說:“我喜歡你。”

而你說,“我也是。”

——雖然沒過幾天,她就決定去南疆,而將狌初九分去了東戎的海港,好像她將人玩弄一番後便丟開不認一樣的渣……

但事實就如姚玉容所說的,因為她已經在司州呆了夠久了,而且東戎不凍港那邊,也的確需要一個信得過的心腹。

再說……

成大事者怎麽可以沉溺於兒女情長!

另外,由於南疆地形環境特殊,考慮到北梁的士兵在南秦打仗都水土不服的不要不要的,就更別說地形更復雜的南疆了。所以這次,姚玉容帶的部隊不宜太多,只能走以質取勝的道路。

考慮到月明樓出身的人,對於各類環境都曾有過訓練,比一般人更能適應各種極端環境,這一次的人馬中很大部分都是夜衛中人——他們大多是月明樓出身,如今的職責,不過是從番子變成了緹騎。

而出兵南疆,也並非是一拍腦門就沖動之下做出的決定。

如今北梁和南秦劃江而治,想要突破天險很不容易,若是能打開通向南疆的路線,雖然會稍微繞些遠路,但至少安全穩定。

甚至可以成為攻下南秦的關鍵。

南秦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們不可能將這一破綻拱手讓人。

姚玉容行至半路的時候,便得到了南秦已經派出了謝珰在南疆平亂的消息。

這算是個壞消息,但好消息是,他已經在南疆駐紮了好幾天了,卻遲遲沒有更進一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