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第2/3頁)

隨著鑾駕起步,姚玉容和白讓得到了特令,可以與秦帝一起站在玉輦之上。

姚玉容給自己拍了一張【臨淵履薄】,舉目望去,暫時放心的發現視線之中沒有標紅的危險人物。

另外,自從謝溫與謝籍兩分無缺院以後,謝溫這邊的月明樓之人,在姚玉容的“鷹眼”視覺裏,大部分都已經從紅色變成了白色——除了鳳驚蟄。

她就這麽用著這黑白兩色的視覺效果,觀察著四周,以免道路兩旁會有殺手潛伏,突然沖出刺殺秦帝。

但走了一段路程都相安無事之後,姚玉容便忍不住的將視線凝注在了盧湛的背後——能夠如此近距離的,長時間的,安靜而不受打擾的接觸到一位帝王,她感覺十分奇妙。

這就是,所謂的一國之君啊……

在姚玉容的上一世裏,這是隨著歷史的長河,最終湮滅了的存在……

坐擁天下的感覺究竟是什麽樣子呢?

他對皇帝這一身份又是怎麽看的呢?

從生下來就知道自己未來將要執掌半個天下,從小長大的感想大概和常人也不一樣吧?

他還年少的時候,父親便去世了,那時候北周的皇帝正當壯年,不知道他有沒有害怕過?

害怕自己年幼,無法撐住南秦,而讓祖宗基業毀於己手,成為亡國之君?

這麽一說,四年前,那場“天現異象”“大梁當興,蕭氏當王”的風波,他又是怎麽想的?

對於自己一念之間,便可以決定無數人的生死,這樣的權利,他是覺得理所當然,還是覺得必須要有所收斂?

皇帝啊……

感覺就像是瀕臨滅種的珍稀動物一樣,種種生活習性,性格特征,都讓人十分好奇,想要多加研究。

他看起來十分穩重,也並不貪圖享樂,更無昏庸之舉,所以,鳳十二將來會有恢復蕭氏,揭竿而起的機會麽?

如果以後有了那樣的機會,那麽眼前這個還很年輕的男人,大約是出了什麽變故,甚至……可能已經死去了吧?

而且,還有自己。

姚玉容想到千字文系統裏的【斬誅賊盜】、【捕獲叛亡】,還有【吊民伐罪】。

她曾經試過這幾張卡牌,前兩張卡牌倒是可以順利使用。然而使用【吊民伐罪】的時候,系統卻提示道:【未滿足發動條件】。

【吊民伐罪】:推位讓國,有虞陶唐。吊民伐罪,周發殷湯。

【需滿足條件:

1.打出梁國名號。

2.麾下起義士兵不得少於一千人。】

姚玉容猜測,這是因為【斬誅賊盜】和【捕獲叛亡】都算是“對人寶具”,所以憑借她本身在系統中的默認勢力【梁】,就可以發動。

但【吊民伐罪】,大概算是大規模性的“對軍寶具”甚至“對國寶具”,因此必須打出旗幟?

如果有一天她使用了這張卡牌,那就表示,她一定獨立於南秦之外了吧?

若是說不定還得自己建個國的話……那麽盧湛,就應該會是她的敵人了。

想到這裏,姚玉容的視線,忍不住看向了盧湛看似沒有任何防備的後頸。

如果她最後要成為“反賊”,那麽現在突然將他刺殺的話,一定會天下大亂吧?

這是個很危險的念頭,明明損人不利己,但有時候,人就是會想要皮上那麽一下。

不過最終,姚玉容還是保持了冷靜,只是想了想而已。

最終他們平安無事的抵達了城墻之下,而聽聞皇帝禦駕親征,又眼見著玉輦親臨前線,一時間墻上墻下的士兵無不振奮不已,激動歡呼。

一看這情形,姚玉容便知道,南秦皇室如今還是很得人心,極具威信的。

這麽一來,月明樓大概不會考慮刺殺皇帝,因為容易激起南秦上下的哀憤之心。

但出於謹慎起見的考慮,她沒有關閉【臨淵履薄】,這讓她隨著盧湛一起登上城墻的時候,遠眺城外的幾萬大軍,險些沒被那幾乎漫山遍野的一片血紅給閃瞎了眼睛。

見她面露痛苦之色閉眼後退了一步,白讓連忙扶住了她,緊張道:“怎麽了?”

“我……”姚玉容不得不眯起眼睛,適應了一會兒那陣陣紅光,才回答道:“沒事……”

可她去看盧湛的神色,卻見這位青年天子明明也該是第一次登上戰場,可是神色卻平靜淡定的很。

他盯著城外的幾萬大軍,甚至突然微微一笑。

看著他那鎮定自若的模樣,姚玉容實在想不明白,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王者氣度?

她沒忍住問道:“陛下……也是第一次踏上戰場吧?為什麽……感覺這麽熟練?”

聞言,盧湛回頭看了她一眼道:“我聽你之前在朝堂之上斥退大將軍時所說的話語,似乎對軍事也頗有了解,那麽我問你,以北伐南,通常是幾月出兵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