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懟渣爹

駱明成臉色一白，不敢再罵罵咧咧，他緊盯著雲霄手上的打火機，生怕她一激動真扔出去，那他可就完了。

駱明成想到自己快要出生的兒子，哪裏甘心死，還是死在他眼裏跟老鼠一樣的女兒手裏。

他咽咽口水，聲音放低，強忍著又恨又怒的心情，屈辱地哄勸道：“賤……雲朵啊，聽爸爸話，你乖啊，別、別點火嗷！別點啊——！”

駱明成眼看著雲霄獰笑著緩緩按下打火機，嚇得嗓音都劈了，他臉上冷汗刷一下淌下來，牙齒不住打架。

死亡的恐懼讓駱明成臉色慘白，他驚恐地不住蹬腿，連喊帶叫，鼻涕眼淚直往下淌：“別別別！爸爸錯了，雲朵，雲朵，你原諒爸爸！爸爸不該打你，爸爸錯了，你饒了爸爸，爸爸，啊！”

雲霄一巴掌扇歪他的臉，冷笑道：“你也配當爸爸。”

要麽把親閨女賣掉抵賭債，要麽去讓人□□親閨女的爸爸，真不如沒有。

駱明成這會顧不上自己被扇巴掌的事，他眼看著雲霄按了一下打火機沒點著，又要去按第二下，涕淚橫流地求饒道：“不配不配，爸，我不配，我不配！雲朵你饒了我，你饒了我，我求求你！”

雲霄“哈”一聲諷刺地笑了：“這會知道求饒了，你早幹什麽去了？這麽多年，我和媽跟你求饒，你放過我們了嗎？”

“沒有！”雲霄猛地把臉逼近駱明成，表情猙獰地道：“你不但不放過我們，還往死裏打！如果不是怕弄出人命不好收拾，你早打死我們了！”

雲霄聲音嘶啞，眼睛滿含戾氣和殺意：“駱明成，我告訴你，我活夠了，與其這樣被你打死，賣了，不如咱們一起死！”

雲霄大笑起來，只是笑容扭曲甚至帶著瘋狂，她瘋笑道：“你放心，我會好好孝敬你的，這把火，就當是我還你這些年的家暴之恩，讓你好好體驗一下被燒死的快樂！哈哈哈哈！”

笑到一半雲霄又突然停下，她整個人都有些神經質地喃喃自語：“不行，這樣太便宜你了，我聽說有種刑罰叫千刀萬剮，不如我們來試試。”

說完雲霄又笑起來，她眼中帶著期待，一把拿起旁邊桌上的菜刀，對著駱明成上下比劃：“從哪開始好呢，先挖眼吧，不不，沒了眼你就看不到自己挨刀的模樣了，多可惜，那就先剁腳吧，剁掉你就沒法逃走了，呵呵哈哈哈哈……”

雲霄又神經質地笑起來，她彎下腰，舉起手開始對著駱明成的右腳比劃，似乎在衡量怎麽下刀。

駱明成整個人都在哆嗦，冷汗如水一樣從他額頭流下，到此他已經確定，他這個女兒瘋了，被他徹底打瘋了！

怎麽辦怎麽辦，駱明成嚇得都快尿了，他不想死，更不想沒腳！

驚慌中，駱明成眼角瞥到地上默默看著這一幕不阻止，相反還露出解脫表情的雲霞，頓時想到了什麽。

他心中掙紮不舍，可眼看著雲霄舉起刀就要往下剁，駱明成霎時慘叫道：“我有錢！我有錢！我給你錢，你給你媽治病，我有錢，我錢都給你，都給你！”

雲霄的菜刀停在半途，她緩緩擡頭盯向駱明成，咧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有錢？你還有錢？不是都賭了嗎？媽掙的錢你都拿去賭了，你哪來的錢？”

她呵呵笑著，仿佛哄勸一般道：“別怕，這才第一刀呢，死不了，我先把你手和腳剁了，再挖了你的眼，割了你的嘴，咱們再點火，啊，乖。”

駱明成牙齒直打架，鼻涕眼淚直往下流，他慘白著臉嚎叫：“有有有！我有！你外公留給我的古董我賣了！昨天剛賣完，五十萬都在卡裏，我給你，我全給你！”

最後一聲“你”，駱明成喊得嗓子都啞了，他哆哆嗦嗦盯著雲霄，生怕她不信，一菜刀又剁下去。

雲霄盯著他看，似乎是在判斷他到底說沒說謊，駱明成急忙道：“我沒騙你，你外公當年收藏的兩個古董全給了我，這事你媽也知道，你不信問她！”

雲霄就轉頭去看雲霞，雲霞沉默地點點頭，表示駱明成沒說謊，只是她眼中卻緩緩流下淚，擡手捂住了臉，低聲哭泣起來。

當年駱雲朵外公為了報駱明成爺爺的救命之恩，不顧雲霞的意願，強逼著剛大學畢業的雲霞，嫁給初中輟學成了個小混混的駱明成。

這位外公和駱明成一家一樣，看不上雲霞是個女兒，覺得自己能供雲霞讀大學就是天大的恩情了，雲霞這輩子都得聽他，不聽他就有權把雲霞打死，就像親女兒只是他一個私人物品一樣，就應該隨他處置。

等兩人結婚，這位重男輕女的外公對駱明成比對雲霞還親，他把房子給了駱明成，存款也給了駱明成，看到駱明成對著雲霞打罵，還幫著他教育自己“不聽話”的女兒，讓雲霞要知道逆來順受，丈夫就是天，她只是丈夫的附屬，不管丈夫怎麽對她，她都不該反抗，反而該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