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2/3頁)

“不是”陳長庚抱著麥穗腰,藏在她懷裏邊哭邊搖頭“不是,那天晚上娘已經退燒,是我半夜鉆進娘被子害她再次受寒”

陳長庚哭的不能自抑,恨不能殺了自己:“是我害死了娘,該死的是我,是我害了娘。”像是絕望的野獸嘶嚎。

想起娘,想起那些艱難日子,麥穗也跟著眼淚滿眶,懷裏痛哭的陳長庚更讓她心疼著急,擡手連拍三下:“胡說、胡說、胡說什麽呢!先生都說娘的病沒法救,跟你有什麽關系?”

“可是……”陳長庚哭著還要辯解,麥穗嚴厲制止:“可是什麽!先生不比你懂得多?娘的病是早幾天燒到肺才沒法治的,跟你有什麽關系!”

嚴厲呵斥,入耳入心。

陳長庚沒話可說埋在麥穗懷裏抽噎,麥穗拍了一會兒,把陳長庚從懷裏拉出來。一手扶著他肩膀一手給他擦淚,放柔聲音:“別哭了,你說你多大人了還是正六品副糧官,哭鼻子羞不羞?”

陳長庚眼眶發紅臉上淚痕縱橫,抽抽鼻子還有殘余哽咽。

“羞羞臉”麥穗又好氣又好笑在陳長庚臉上輕輕刮了刮,幫他擦幹眼淚“明明平常聰明的很,偏偏不該想岔的地方鉆牛角尖。”

麥穗不知道,自己雖然微笑卻睫毛濕濕,眼下淚痕猶在。陳長庚看見了,他雙臂展開抱住麥穗,兩個人彼此擁抱互相溫暖。

夜晚漸漸安靜下來,十五的月亮靜謐明亮,流水般清輝輕輕覆蓋大地。

帳裏少年依偎在姐姐妻子懷裏,他身量已然不比姐姐矮多少。因為臉頰依戀在對方脖頸,一雙腳長出去許多。

麥穗不想陳長庚沉浸過去的痛苦裏,隨意起一個話頭:“以後咱們就是夫妻了?”

“嗯”陳長庚鼻音濃濃。

“這就是兩口子了?”麥穗感嘆。

“嗯”雖然鼻音很濃,但陳長庚十分肯定。

麥穗忽然想起一件事,嚇的半起身看著陳長庚:“兩口子睡一塊,送子娘娘就會送孩子?哎呀娘啊~那我大肚子怎麽穿鎧甲?”

陳長庚直覺麥穗說的不對,他想起公狗腰,想起村裏狗子們配種那個動作:“睡一塊不會懷孕的。”

“你咋知道?”麥穗質疑。

陳長庚輕輕抿嘴想了想:“咱們一起睡了這麽多年,你也沒懷孕。”

麥穗心口一松辯駁陳長庚,擡起下巴振振有詞:“以前不是兩口子,送子娘娘當然不會送孩子,現在咱們是兩口子,送子娘娘難道還能漏了咱們不成?”

這話很有道理,陳長庚就有些猶豫。他把麥穗拉回來,重新依偎到麥穗脖頸,凝神思索這樣到底能不能懷孕?

“應該不能,我聽過有些人不是夫妻,偷情也懷孕。”陳長庚思索半天給出結論“所以懷孕不懷孕跟兩口子沒什麽關系。”

成吧,麥穗懶懶打個哈欠準備睡覺:“反正我有孩子,你就是孩子爹。”這個陳長庚完全不怕的,他窩在麥穗脖頸下沉聲答應:“嗯”很有男子氣概。

夜晚再次安靜下來,營帳裏兩個身影依偎在一起安眠,一會兒裏邊稍微高壯一點身影呼吸放緩。外邊那個纖細一點的微微擡起頭,嘴角喊著笑意看著面前人。

笑意帶著寵溺帶著依戀帶著愛慕

“晚安”陳長庚想了想輕笑“我的傻瓜”頓了一下從嘴唇溢出四個字“我的賢妻”,放下頭重新依偎回去。

夜晚徹底安靜下來,只是過了一會兒睡在外側那人,熟練將腰往外挪了挪。

齊軍和張遼軍朝廷軍正式交戰,陳長庚忙碌起來白天常常見不到人影,晚上有時候也出去。每次打仗都這樣麥穗沒在意,每天做點針線,去夥房、軍醫那裏幫幫忙,過得很充實。

這場仗打的比較艱難,直直打了兩個多月才拿下奉陽。張遼被斬,恨他欲死的百姓,將其肉一刀刀剜下來生吞。

艱難取勝齊澤不僅烹牛宰羊犒賞三軍,為鼓舞士氣,還宴樂三日進行軍中比武。

射箭、大刀、長、槍、長戈,士兵們盡興比試;丈八蛇矛流星錘、板斧對上□□,武將們縱馬交錯。

麥穗拉著陳長庚在人群裏擠來擠去,那裏喝彩聲亮就往那裏鉆。

“長庚!你看那邊比馬呢。”麥穗興奮得臉蛋紅撲撲,手指伸的老長。

陳長庚看過去

空出的場地上塵土飛揚,騎兵半起身弓腰在奔騰的馬背上,‘駕’馬鞭在空中甩出清脆‘啪、啪’聲。戰馬得到號令馬蹄奮起急如驟雨,你追我趕流暢的肌肉彰顯力量,閃光的汗珠領人興奮。

為首男子一身勁裝,皮革帶緊緊紮在腰間,俯身馬背擡頭炯炯雙眼盯緊前方彩旗,根本不管身後緊跟的對手。彩旗越來越近,男子微微向下半側身五指張開伸出一手,風卷殘雲般從地上拔走彩旗高高舉起。

“哇!贏了、贏了!”麥穗歡呼著跳起來,滿眼放光轉頭對陳長庚激動:“他是劉驁還記得不?現在副百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