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4/5頁)

領完飯剩下的事情都是兩個孩子的,也沒什麽就是洗洗刷刷收歸原位。

一陣忙碌後陳長庚拉著麥穗到灶下坐好,他決定跟麥穗好好談談:“你不能老對他們笑,太不計較以後你丈夫知道怎麽辦?”苦口婆心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你不是說沒人知道就不怕,咱兩還抱著睡呢。”

陳長庚氣個倒仰,別人能和咱們比嗎?一個字一個字從牙齒縫擠出來:“你屬狗?”

“你才屬狗!我明明屬馬……”麥穗炸起,發現陳長庚被氣的臉色鐵青,麥穗連忙軟下話頭哄“我錯了我錯了,我知道你屬雞。”

陳長庚鐵青臉色不說話,麥穗只能認命繼續哄:“我知道我會離他們遠點~”小心觀察陳長庚臉色,繼續“我可是生人碰了就會生病的,嗯?”尾音甜膩上揚,明顯討好。

哼,陳長庚別別扭扭算是和解了

麥穗松口氣嘟囔:“還說我狗咬呂洞賓,你也不想想晚上咱們都在一個軍帳呢,我不把自己當男的,咋辦?”

一陣旋風掃著落葉過去,太想進兵營,陳、長、庚、把這茬忘了!

拉著麥穗跑到軍帳,果然床鋪上一個挨著一個睡了八、九個人,陳長庚臉唰的白了。

吳興德看見他們回來,從充作枕頭的棉衣下取出一油紙包膏藥:“凍瘡膏,吳叔跟軍醫要的,你們洗幹凈手腳擦上。”

“謝謝吳叔”麥穗笑眯眯接了。

“你們兩來得晚,靠帳子邊那個位置是你們的,雖然冷點但這是規矩。”吳興德說完躺下合上眼睛,軍營除了將帥帳篷有火燭別的帳篷都沒有。

陳長庚渾身發顫站在帳篷門口,麥穗拉拉他袖子出來背過人:“長庚我要上茅廁。”發愁。

陳長庚愣了一會兒:“跟我來”

到地方先進去看看裏邊沒人,陳長庚守在門口麥穗急忙溜進去。外邊陳長庚擡頭,北地的夜空特別高遠,天鵝絨般的黑幕上無數鉆石般星辰閃耀。浸涼的寒冷讓陳長庚冷靜下來,是他想當兵是他連累了麥穗。

他是男人得保護麥穗

兩個人手拉手回到營帳,其他人都躺下了,甚至扯起鼾聲。陳長庚整理好床鋪:“你睡裏邊我擋著你。”

‘“嗯”

麥穗再怎麽沒心沒肺也是個姑娘,怎麽好意思在男人堆裏寬衣解帶。不過冬天也沒啥好脫的,就在被窩裏脫掉外邊布甲塞到頭底下。

陳長庚也沒脫直接鉆進被窩側著身子,他想用自己豎起一堵墻擋住外邊。

深夜整個營帳只剩下此起彼伏鼾聲,陳長庚在夜裏靜靜睜著眼睛,門簾窗簾放下來隔冷也阻隔了夜光。不過在夜裏看的久了,他已經可以看清輪廓。

側過臉目光一寸寸從麥穗額頭、臉頰鼻子掃過。這麽久終於安穩了,他想知道麥穗到底瘦了多少。

鵝蛋臉也沒了,只有雙頰下陷的瓜子臉。明亮活潑的眼睛乖巧閉著,陳長庚伸手把麥穗緊緊攬在懷裏,以前一胳膊抱不住的厚實,現在纖纖細細不盈一懷。

陳長庚眼睛濕潤,四十來天麥穗竟然瘦成這樣。

從小到大胖胖圓圓的麥穗,笑容燦爛從眼前閃過。陳長庚眨眨眼把酸澀眨下去,從懷裏摸出凍瘡膏。小心擡起麥穗手,一點點仔細塗抹:

我會把你重新喂胖,我會給你找個可靠相公,讓他永遠不敢欺負你。

伍百戶的營地裏,很快都知道吳火頭收了一個愛笑的黑小子,還有怪毛病:生人不能碰要不會生病。

這算是稀奇事,在閑的蛋疼的軍營很流傳了一陣。日子過得波瀾不驚,麥穗甚至還跟著操練過一段時間,越發爽朗愛笑。

轉年正月北邊渾漠汗擾邊,軍令下來讓他們支援銀狼軍側翼打擊。銀狼軍歸屬三公子齊澤,麥穗他們在金虎營歸大公子齊建業。

大營開拔騎兵步兵先行,麥穗他們跟著牛車輜重隨後。

這次跋涉又是向北千裏,可麥穗覺得一點也不辛苦。不用擔心受怕,守著整車整車的糧食,不就是走路嘛這有什麽。

就是睡覺慘了,為了趕時間不能安營搭帳篷,都是一卷鋪蓋睡在野地裏。麥穗覺得這也沒什麽,她以前和崽崽雪窩都睡過。

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冷飯吃壞肚子,麥穗最近總有些隱隱約約腹痛。不算很厲害,麥穗也沒管。

他們千裏急行趕到漠北,漠北更冷鵝毛雪花棉絮似的撲撲索索漫天漫地,站著不動一會兒就成了雪人。麥穗曾讓陳長庚閉上眼睛站著不動,看雪花掛在他睫毛上。

“哈哈哈”麥穗覺得好玩。

渾漠汗是大漠雄鷹,有最好的馬匹最彪悍的戰士,擅長奇襲遊擊。為了蹲守他金虎軍趴在雪地,整整潛伏兩天一夜。

餓了嚼隨身炒面,渴了一把雪塞到嘴裏。火頭軍雖然不用打仗,但也必須一樣潛伏隱藏行蹤。有一晚麥穗覺得肚子疼的不行針紮一樣,陳長庚就在旁邊看見她臉色不好,面容焦急眼含關心: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