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貴人

瑪莎拉蒂行駛在跨海大橋上。

俞景明握住方向盤，透過後視鏡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後排老板。

面色正常…不，應該說是紅潤。

不對！老板臉色怎麽會紅潤？

作為總裁特助，俞景明是少數幾個知道杜堯情況的人之一。長年累月受煞氣困擾，他臉上毫無血色，用時下最流行的說法就是冷白皮。

這會看到老板臉上透著紅潤，俞景明的第一反應是：煞氣把血管撐爆了？

想到大師預言：如果再找不到辦法，老板有可能撐不過今年。俞景明心裏打個突，聲音有些顫抖：“杜…杜總？”

後排，杜堯正在刷手機。

從北極星基地出來後，他就在認真思索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可平日遇到程序bug可以分分鐘列出1、2、3條解決方案的大腦，這會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想不出來，他決定借助網友們的力量。

披個小馬甲，他在常去的論壇情感板塊發帖。

【主題帖：想要一個女孩子變熟悉】

【主樓：見過兩次面，第一次她摔倒了，我扶住她；第二次我摔倒了，她扶住我。想跟她變得更熟悉些，最好能三五不時約出來見面那種。】很快有人回復：

【1L：這麽有緣分都沒搭上話？樓主憑本事單身。】【2L：大哥別這樣，雖然我也這麽覺得。樓主大概沒談過戀愛？追女生就要拿出勇氣啊！】【3L：有勇氣不夠，這年頭最重要的是錢，女生節送MAC被拉黑的現身說法。】【4L：MAC比XS MAX都要貴，怎麽會被拉黑？3哥女朋友抵制水果？】【5L：樓上，不是你想得那個MAC，是口紅，100多塊一支。我女朋友現在都TF，女生節剛送一套，這個月又要啃泡面了。】【6L：5L可真夠慣著的。現在的女生，太物質了…】下面緊跟著好多樓，是一堆直男對於當下女生物質的批判，杜堯掃一眼直接略過。

【66L：身為男性，不太理解樓上那些人。漂亮被你們嫌棄物質，找醜的你們又不樂意。口紅、包包、漂亮衣服，哪一樣不要錢？不花錢能精致美麗？歪樓了，扯回正題。樓主，現在女生越來越獨立了，好多賺得不比咱們男人少。不管賺多賺少，我覺得尊重女生很重要。女生愛幹凈，咱最起碼也不能邋裏邋遢、臭襪子塞床底下。女生們能賺錢，我們大老爺們也要學會帶孩子做家務。又扯遠了，寵還是要寵的，誰不想被寵著呢？有條件的話，隔幾天準備點小驚喜。只要用心，相信她一定會被你感動。】杜堯覺得這一層說得還算有道理。

可他沒打算追女孩子。在沒有完全解決掉煞氣前，他的人生隨時有可能結束，找女朋友就是不負責任。他只是想混熟了，三五不時約出來見個面，壓制下煞氣。

可這帖子已經完全歪了，接下來是66L和一幫直男的大亂鬥。

杜堯掃了眼，沒什麽有營養的內容，直接關掉論壇。

剛關掉，就聽俞景明喊他。

杜堯擡下眼皮，應了聲。

俞景明小心翼翼問道：“杜總，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放下手機，杜堯伸個懶腰，感受著煞氣被完全壓制後，四肢百骸內的溫暖。

“還不錯。”

俞景明陷入了自我懷疑，“剛才，不是煞氣發作？”

“是。”

杜堯看向窗外，面朝大海，真實地感受到了春暖花開。

“這次發作比以往任何一次來得都要猛烈，甚至有一個瞬間，我覺得自己都要挺不過去了。”

俞景明緊張到不行，打下方向盤，把瑪莎拉蒂停在了應急車道上，“大堯，我現在馬上叫直升機醫療救援。”

“不用。”

杜堯打住他，“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很好。”

俞景明抓著手機，滿臉不解。

“遇到了大師預言中的那個人。”

“你找到了？是誰？”

俞景明太過激動，手一抖，剛好點到最新進來的微信語音。

“俞特助，北極星這邊剛剛產生了第一個A，名叫李棠…”

俞景明摁掉語音，忍不住吐槽，“都什麽亂七八糟…大堯，你說得貴人是？”

杜堯從窗外收回視線，看向他的手機，“就是她。”

俞景明看下自己手機，神色間滿是不可置信，聲音有些艱難，“難道是…莫城？”

杜堯扶額。

就這智商，要不是他發小，絕對別想坐穩胖達第一特助的位子。

瑪莎拉蒂又開出去好大一段，俞景明後知後覺。

“不對，是李棠！”

“怪不得剛我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之前你讓我調查過。調查完第二天一大清早，天都沒亮就把我吵醒，去和諧她家極品堂哥。當時我就納悶，你也不是多管閑事的人啊。”

“杜總，是不是那時候，你就知道貴人是她了？”

杜堯：“只是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