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第六個大佬（九）

好像是一場美麗的夢境，在見到江川的時候，季央覺得像是夢境的高.潮又像是結局。

那些支持她一路趕過來的瘋狂情緒在見到他的時候似乎漸漸平息了，她腳一軟，差點摔倒，還好及時地按住了墻壁。

“進來吧。”江川說。

季央進去之後，立刻把門關好，還反鎖了一下，她總覺得自己這個行為看起來有點奇怪。

坐在沙發上，季央反倒有點拘束了。

雖然這不是江川的家，但是他生活過的地方，而現在她也在這裏，這樣的封閉空間裏總讓人覺得親密非常。

“要喝點什麽？”江川問她。

他似乎沒有介意她的忽然到來。

“不用了，謝謝。”她有些拘束地站起身，然後看到了自己穿的拖鞋，臉便一陣熱辣辣的，這時候她終於想起自己現在的形象，可以用邋遢來形容了吧。

明明是不炎熱的天氣，從A大趕過來，她已經是汗流浹背。

江川給她倒了一杯溫熱的水，放在她面前。

季央如獲珍寶一般，緊緊地把那杯水拿在手裏。

輕輕抿了一小口，仿佛都是甜的，嘴角微微上揚，一個很小很小的弧度。

江川就坐在她對面，他穿著一身舒適的家居服，柔和了身上冰冷的氣質，看上去更容易接近了。

季央擡起頭，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又飛快低下頭。

明明來之前還有好多話好多話想說，但這時候卻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她側過頭，便看見茶幾上面有幾個煙頭，等靜下心來，才察覺到空氣中有著淡淡的煙氣。

剛才江川是在抽煙嗎？她心有點疼，像是被針紮了一般，密密麻麻的細碎疼意。

江川是歌手，要愛護好自己的嗓子，能讓他抽煙，這件事一定也給他帶來了很多的困擾吧。

“你不要去看網上那些話。”她擡起頭，眼睛很明亮，“他們都不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他們都在胡說。”

江川看了她兩秒，低下頭淡聲道：“你很了解我嗎？”

他這句不帶任何感情的話，讓季央的心中升起了一股難堪，仿佛她來到這是自作多情，特別是這句話還是出自江川之口，殺傷力更是巨大。

季央的心像是被人用小拳頭狠狠打了一拳，有點疼有點酸。

她都不知道原來自己是個這麽脆弱的人，江川一句話就可以讓她潰不成軍。

“我當然知道！我比他們了解你！”她故意說的很大聲，仿佛怕泄露了聲音中軟弱。

江川定定地看了她幾秒，然後輕嗤了一聲，雖然他沒有說話，但季央還是從他的表情中感受到了他的不屑。

季央心中仿佛有一團火在燃燒，她騰地也一聲站起來：“他們都不了解你，他們說的話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但是，我們都知道你是怎樣的人。”

“你不要這樣……”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哽咽住了，眼眶微紅，就死死地盯著他，只差眼淚沒有落下。

江川臉上浮出些懊惱的神色：“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別哭。”他有些煩躁地扯了兩張紙遞到她面前。

季央不接。

江川看上去更加煩惱，直接在她臉上擦了擦，動作有點粗魯，雖然她的淚水那時還沒有落下。

“你怎麽能這樣說呢，”在他手接觸到她臉上的皮膚時，季央終於忍不住了。

“我們都還在努力，你怎麽可以放棄。江川，你不要妄自菲薄，就算網上那群人把你說得不名一文，在我們心裏，你都是無價之寶。”

她看見江川笑了一下。

“真的！”她加重語氣說，“我說的都是真的！”

“好，我相信你。”江川說。

“好了，現在，別哭了。”他像是在安慰她，用著那麽好聽的聲音，用著她最喜歡的聲音，用著她在耳機裏聽過無數次的聲音。

回過神來，季央便覺得十分不好意思。

她怎麽能在江川面前這樣哭了，好丟臉！

她應該堅強一點的，她知道自己哭起來一定很醜，季央捂住自己的臉，不想見人。

“我沒有自我放棄。”江川說，他莫名笑了一聲，然後繼續道，“只是，有些時候我都不了解我自己。”

後面這句話，他聲音壓得極低，幾不可聞。

季央指縫微張，露出一雙紅紅的眼睛好奇地看著他。

“你說什麽？”

“沒什麽。”

“江川，我沒有打擾到你吧。”這時候，她才後知後覺般地問起。

“對不起呀，我只是想來看看你。”她低下頭，聲音很難過，“網上那些人罵得好難聽，我怕你會難過。”

“我不想你難過，我就想告訴你，我會永遠支持你的。”在心裏，她默默把那個支持，換成了喜歡。

“你喜歡我嗎？”江川忽然問她。

季央臉頓時紅了：“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