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一個大佬（十六）（第3/3頁）

季央沒有回頭。

余燃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舍不得對她太壞，他可以把她綁在他身邊，可以讓她只看得見他一人。

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他貧瘠的生命中，只有一個季央如此鮮活，他舍不得放手，同樣舍不得看她難過。

他從未遇到過如此兩難的局面，他覺得自己快要難過死了，可是她看不見，或許她能知道，但她不在乎。

余燃不明白，為什麽上一刻她還對他那麽好，對他笑，在他親她的時候，她也沒有生氣。

卻在第二天忽然這樣冷淡。

他不相信僅僅是因為一場遊戲。

“你對我好一點吧，就當可憐我。”他執著地拉住她的手不放，卑微地祈求她的一點憐憫。

他甚至都可以不用在意，她對他是什麽感情。

從沒有哪一刻像此時這樣低到塵埃中。

季央不為所動：“我要回家了。”

“不過是一場遊戲，現在遊戲結束了。”她說，“你也沒損失什麽。”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打人，我可以改的。”他還記得季央來他家找他那次，看到他打傷余慶東時，眼中害怕的神情。

“你不用改，你和我本來就沒有什麽關系。”她冷漠地說，“從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余燃似乎被她話中的某個點觸動，手慢慢松開。

她大步離開，對他毫不留戀。

余燃沉默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沒用的。

她不在意他的威脅，不在意他的示弱。

仿佛無論他做什麽都在她心裏掀不起絲毫波瀾，她以前明明不是這樣的。

給他一束光，給他溫暖對他笑，又親手把那束光熄滅。

季央走得飛快，她怕自己忍不住就要前功盡棄。

她倒寧願余燃兇一點，也不要像現在這樣可憐。

她覺得自己很壞，但她也沒有辦法。

都是虛擬的，她不停催眠自己，這樣便能好受一點。

系統這幾天出來得比較勤快，季央幾乎每天都要問系統一次，到底什麽時候這個世界才能結束。

系統每次都說，還差一點。

季父又對季央說，轉學手續已經辦好了，下周就能去清泉讀書了。

季央覺得，離開了也好，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余燃了。

周五，季央沒去學校，反正就要轉學了，她不想再和余燃見面了。

每次和余燃見面，季央都覺得自己在花式作死。

要不是系統信誓旦旦保證，她完成任務就可以脫離這個世界，她都不敢想象，要是她要一直留在這個世界，肯定會被未來的余燃以各種殘忍的手段給弄死。

晚上，夜很深，季央躺在床上睡得很熟。

窗戶邊傳來玻璃顫動發出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有點刺耳，季央眉頭微皺，翻過身繼續睡。

“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一步一步朝她逼近。

有什麽濕潤的東西觸碰到了她的臉頰。

季央努力睜開眼，窗簾被拉開，窗外電閃雷鳴。

通過明亮的閃電，她看見站在自己床邊的人影，瞳孔因為驚懼變大，聲音嘶啞，

“余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