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癡迷於你(24)(第2/3頁)

這是他曾經重生後,無數次想到的東西。再次遇見溫憐後,她會怎麽樣稱呼自己呢?

她心裏只有白瑛。

白映知道,也因此這稱呼更加諷刺。

他看著溫憐,勾起唇角一字一句道:“我要你兌現當初的承諾。”

“——永遠陪著我。”

即便是厭惡不堪,即便是心生恨意,甚至死去。都要陪著我。

這甚至無關愛意。

白映知道。

這是他存在的唯一意義。

從當初溫憐說是為他而存在,後來又拋棄他時,那個在泥潭裏掙紮的白映就已經死了。那是他唯一的光,甚至比生命還要重要,可是也就是這道光,徹底斷絕了他的希望。

溫憐之於他像什麽呢?

白映心底想著,卻始終沒有答案。

只是他知道,這個名字已經成了他的執念,比這世上任何情感都復雜,像是狠狠烙印在他骨子裏的傷疤。

一碰就疼。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溫憐更重要了。

白映清楚,他已經魔障了。

畢竟,沒有什麽比囚禁一個系統更加瘋狂的事了。他用自己做了一個牢籠。一點點的將兩人綁在一起。

他早就扭曲不已。

不說白映不是宿主,就說永遠陪著他,這對於一個系統來說也是不可能的事。

溫憐知道不能再給他希望。

她心下微沉,想要告訴他事實,可是下一秒卻看見了白映手裏的畫。

那是之前白瑛在昏迷前為她畫的,畫作上有些褶皺,她當時從宿舍離開的時候太匆忙,甚至都忘了這幅畫。

溫憐皺了皺眉。看見白映打開手裏的打火機,停頓了一下,又笑著將那幅畫當著她的面燒掉。

他面上始終帶著笑容,溫和平靜,慢慢開口:

“阿憐,我不喜歡這幅畫,我們重新畫一張吧。”

這已經是赤裸裸的威脅。

溫憐眸光微閃,拒絕的話停了下來,只能道:“現在是晚上。”

那幅畫上的場景是下午,現在卻是深夜。

這樣空洞森然的別墅裏,白映神色自然。

“沒關系,晚上也很好。”

精致的少年打開所有的燈,分明是夜中明亮,卻讓溫憐身上莫名感覺有些發寒。

旁邊的櫃子裏放著畫板,白映支起架子,那雙漂亮的手裏拿著筆,眸光溫柔看著她:“阿憐,你說畫我們剛見面時的場景怎麽樣?”

白色的燈光照在身上,越發顯得少女眉眼孱弱。

和當時一點也不同。

白映心中卻更愛了。

就是這樣柔弱的不堪承受,才無法逃走啊。

溫憐站在窗邊,這時才忽然明白只有在畫畫時的白映才是真正的自己。

那些隱藏的惡意與恨意慢慢浮現出現,隨著筆刷落在紙上。

“我其實比妹妹畫的更好。”他笑道。

溫憐這時只能沉默。

她並不是狠心的人,但也無法在這種情況下再心軟,只能什麽也不說,將他當成一個陌生人。

這種反應其實比殺了白映還難受。

像是很多年前一直被人忽略一樣,他面上笑著,心底血腥湧上。

沒關系。

這裏沒有別人,一天,兩天,她最終還是會看向他的。

至於白瑛。

她當然不能死。

畢竟她的好妹妹可是維系著他與阿憐的生命呢。

不知道白映在想什麽,就這樣溫憐在這個地方被關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裏,白映似乎並不用在乎外界的目光,一直留在這裏。溫憐不知道他是怎麽和孤兒院說的。

也不知道他是怎麽安排白瑛的,只能每天虛弱無力的呆在房間裏,被限制著自由。就連窗口的景色,也只限於一小塊。

白映每天都會來給她畫一幅畫。

有些是之前見面時的,有些是現在的,甚至還有她睡著時的。

白映都一一畫了下來。似乎一點兒也不覺得枯燥。

溫憐垂下眼,卻對那些畫沒有評價一句。

白映也不在意。

就在溫憐以為他說的陪伴是這些之後,在晚上的時候,白映卻忽然來到了她房間。

溫憐正睡著,就被人慢慢握住了腰。

她心中微動,已經醒了卻並沒有睜開眼。之前寧從驟的動作已經讓她下意識地對這種事情產生了防備。

在白映手掌慢慢收緊時,她不動聲色,只是長睫微微顫了顫。

過了很久,那人似乎真的以為她睡了,停下了動作。

溫憐剛松了口氣,就見一只手慢慢穿過發絲,遮住她目光。

她克制著呼吸,不知道白映是否是真的發現了。便突然覺得腰間的手勒的她喘不過氣來。

白映今晚很不對勁。

溫憐心中浮現出這個念頭。

黑夜裏看不清他神情,她又背對著他,只能這樣猜測著。

那微涼的手始終遮著她眼睛,溫憐心中微頓,慢慢閉上眼,下一秒卻聽見白映平靜的聲音:“阿憐,今天是我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