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肖想你
她一臉理所當然,少年心知她是有意折騰,他垂眸看了眼她被微風輕輕吹動的制服短裙,冷著聲拒絕:“不方便。”
時洛秀氣的眉頭擰了擰,剛要發作,又聽他嗓音沉沉道:“我身上有汗。”
知道他有雷打不動的晨跑習慣,她睨著眼往他身上瞥了瞥,覺得並不在意:“不管……”
唐其深抿抿唇,臉上仍舊沉穩平靜,半晌後無奈地背過身,時洛勾著唇竊喜,乖巧地伸著手圈住他脖頸,一躍而上,軟軟的身子貼上他寬闊的脊背。
他背著她走了一小段路。
今早的他,意外的好說話。
時洛心裏偷著樂。
要知道,她原本已經做好低頭認錯的準備,眼下不用絞盡腦汁寫檢討求饒,不過冷戰了兩三天,他居然就主動放軟態度來找人。
這幾乎是千載難逢。
一時間,時洛覺得自己可太重要了,開心之余就有些飄。
她歪著腦袋,自然地將臉頰貼在他背上蹭了蹭,眼睛微微眯著,一副自在愜意的樣子。
彼時的寧水灣不再是清晨的寂寥。
迎面而來的微風吹起她輕飄飄的裙擺,白皙纖瘦的大長|腿若隱若現。
小區裏偶有鄰人經過側目,唐其深托著她小細|腿的手緊了幾分,眉頭擰得更深。
片刻後,少年默不作聲地停下腳步,嗓音沉沉,帶著微不可察的情緒:“先下來。”
“嗯?”
沒等她從愜意中反應過來,他便轉身直接將人抱著放到路邊寬大的花沿石上站穩了。
唐其深身材高大挺拔,時洛即便腳下踩著石頭,也仍舊矮他一個頭。
少年眼神清冽,情緒難測,時洛睜著無辜的眼仰頭睨著他瞧,一時間手足無措。
該不會是把她從家裏騙出來,再秋後算賬吧……
這也太狠了!
覺得自己認清了現實的小姑娘癟了癟嘴,雙手背到身後,緊張地攥在一起,垂著腦袋,任憑發落,自暴自棄。
幾秒鐘之後,他仍舊淡漠無聲。
時洛忍不住擡眸偷看,就見他單手摸上了自己的衛衣拉鏈。
她下意識擡眼睨著那領口,少年手指纖長,骨節分明,冷白的皮膚之下隱約可見微起的青色經絡。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
這種斯文敗類的手,哪怕什麽都不做,只要隨隨便便放到你眼前,都覺得色|情得要命。
時洛沒出息地紅了紅耳根,不自在地別開眼。
唐其深動作幹凈利索地拉開衛衣拉鏈。
片刻功夫,上一秒還老老實實穿在身上的衣服轉眼間就被纏到時洛纖細的腰間。
寬大的黑色衛衣還帶著少年身上淡淡的體溫,長而大的衣擺從腰間一直垂落到她精致的小腿肚,幾乎將她整個下半身都包裹得嚴嚴實實,哪怕風再吹,都看不見白皙的腿。
這期間,唐其深絲毫沒有要詢問這個臭美少女的意思,舉動細致又霸道。
時洛瞥了眼這蠢得要死的搭配,心裏忍不住嘀咕這狗男人到底什麽審美。
她還沒擡起頭,又聽見頭頂飄來暗啞微沉的男聲:“以後不許再穿這麽短。”
9102年了大哥,你這是什麽老古板思想……
他從前也沒少這麽管著她。
只是今天,時洛心中莫名泛起一絲異樣,總覺得哪裏不大對勁,白凈的耳垂紅了紅,不自在地乖巧回他:“知道了。”
這位大哥顯然沒有剖析少女心事的覺悟。
他微微垂眸,隨意點了個頭,而後轉身背對著她:“上來。”
時洛小小地鬧了會兒別扭,兩秒之後敗下陣來,十分沒骨氣地又往他身上趴。
少年脫了衛衣外套,裏頭只有一件純白的棉質T恤,時洛懶懶地將下巴往他肩頭一靠,鼻間能聞到淡淡的檀木氣息。
這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據說這味道就是坊間俗稱的棺材板香,配上他那副棺材板一樣的冷臉和性格,時洛覺得這種說法相當具有科學依據。
這檀木香她從小聞到大,原本應該熟悉無比,可是眼下親密地靠在他肩頭,卻又覺得臉頰莫名生出些許燥意。
兩人一路無言。
安靜得幾乎能聽見雙方淡淡的呼吸聲。
她身|下的少年步伐穩健,肩背結實寬厚,似乎還挺有安全感的。
時洛凝神片刻,不禁想起先前範宇哲的調侃。
“你這種戰鬥力十足,回回都恨不得把天頂塌的小祖宗,以後哪個神通廣大的敢娶你,骨頭都得被你拆個幹凈。”
她雙手下意識圈緊唐其深的脖頸,而後浮想聯翩,她能不能把唐其深骨頭拆了這她說不準,但是以他這結實有勁的身子板,一拳下去大概能死八百個她。
這算不算得上是一種家暴啊……時洛一邊出神,一邊胡亂把帶出來的吐司片往嘴裏塞。
腦海裏第一次冒出些沒頭沒腦的感嘆,覺得兩家別墅之間的距離近了些,如果能遠點,是不是就能背得更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