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第2/3頁)

寸奔有些擔心,說:“二公子,要不我們休息一晚,明日再走?”

慕錦搖頭,“快到京城了,先回慕府再說。”他隱約感覺到了自己氣急攻心。

習武時,他已過了十歲。他在上鼎城的時間不多,無法修煉內功心法。林意致告訴他,他的這門武功來自從前的邪教秘笈。無需紮實的內功,但性情寡淡方無大礙。

這門功夫真正適合慕錦,在甄月山的熏陶之下,他淡泊名利,少有失態的時刻。心平氣和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慕錦腳下飛馳,按耐住對二十的擔憂,撫平心底的驚濤駭浪。然而一個趔趄,輕盈的身子踏了一個空。

“二公子。”寸奔連忙上前托住了慕錦。二公子急於求成,武功路子耗損心脈。同時,寸奔也明白,在沒有得到二十的消息之前,二公子是無法平靜的。

“不礙事。”慕錦定了定心神,他再次提氣,向前方奔去。

第二日,慕錦回到了慕府。

丁詠志喬裝過來,說:“太子在京城東西南北方向都有別院。”

假慕錦回報:“這幾日護衛在京城暗訪,可疑的別院有幾座。但……沒有二公子的吩咐,屬下不敢貿然行動。”

“嗯。”慕錦簡單回應。他落座,閉目養神。

假慕錦講得有理,誰也不會為了一個女人打草驚蛇。誰也不會。

下午,暗衛來報,太子城南的別院有幾位武功高強的侍衛,偽裝成家丁樣子守門。院裏還有黑衣人出沒。

慕錦立即吩咐寸奔,帶上幾個精銳護衛,潛進了城南別院。

慕錦戾氣重,殺意深。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幾個黑衣人雙目暴突,死不瞑目。

然而,沒有找到二十。去了太子其他的幾座別院,也不見二十的蹤影。

這時,慕錦的心已經靜不住了。他和丁詠志說:“給我盯緊蕭展。”

“是。”丁詠志頓了下,遲疑地問:“二公子是要和太子當面抗衡嗎?”

二公子從前都是以退為進,不和太子直接沖突。丁詠志今天見到二公子,所聞所見皆是殺戮之氣。能讓二公子動氣,恐怕那失蹤的小妾是一位非同尋常的女子。

慕錦推窗,冷眼望著逝潭,說:“他動了不該動的人。”

東西二財仿佛聽見了二公子的話,張一口利牙,吃下水中的生肉。

丁詠志暗自心驚,二公子話裏的意思,莫非是對那名女子……

丁詠志的焦慮在於,二公子有了女人這個累贅,做事就會絆手絆腳。但他也欣慰,二公子終於明白佳人作伴的美妙滋味了。

——

李琢石在床上躺累了,開了窗透氣。見到他信步走來,她回到床上,側身背向他。

初時,蕭展尚能保持面上的溫潤。不一會兒,就會斂起笑意,動用威脅的手段。

她軟硬不吃。他說他的,她閉眼睡覺。

蕭展忍不了多久就會走出她的房間。

才到書房,朱文棟來報:“太子殿下,別院裏的黑衣人神秘慘死。”

“神秘慘死?”剛在李琢石那裏受了氣,蕭展本就沒有好臉色,聽到這一消息,他的眉尖生硬地覆墜。

“是。”那些是朱文棟辛苦訓練的暗衛。少了幾枚棋子,他眼裏流出狠惡。“幾個死於一劍封喉。另外的則是頭骨碎裂。”

“查出是誰了嗎?”那一座別院,本是困著二十。殺手因何而來,蕭展已有猜測。不過,他萬萬沒有想到,慕錦居然敢派人擅闖太子的地盤。

“臣失職,對方沒有留下蛛絲馬跡。”朱文棟說:“來者武功高強,且心狠手辣。臣揣測……是慕錦那支隱藏的護衛。”

“簡直無法無天了。”蕭展猛地拍桌,“朱文棟。”

“臣在。”

“徹查此事。”蕭展身上罩了殺氣,吐字冰寒:“如遇阻攔,格殺勿論。”

“是。”朱文棟領命而去。

蕭展起身,想去李琢石的房間,走了幾步,腳步生生地停住了。他貴為太子,在她面前和顏悅色,已是善待了。要他在她面前傾吐心底的憤怒,他萬萬做不到。

蕭展很久沒有受挫,哪怕和皇上鬥智鬥謀。有時,皇上逼近幾分,蕭展也會在下次將自己退後的幾步走回去。一來一回,其實,雙方打成了平手。

慕錦屠殺別院,等於是宣戰了。蕭展的胸口如同梗了一根魚刺。他常年的淺笑,早已消散。他需要一個宣泄的途徑。“清流。”

“在。”清流連忙答應。

蕭展也要殺戮一番:“安排一下,我明天去圍場狩獵。”

“是。”

——

丁詠志得知太子去圍場的消息,立即通知了慕錦。

二十生死未蔔,慕錦聽到“太子”二字,就有一團火焰從黑暗的深淵上升。

丁詠志極少見到慕錦這般陰狠。二公子也真是,凡事愛走極端。要麽滿不在乎,要麽鄭重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