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2/3頁)

“回太子殿下,是的。”

“我也去向陽城聽聽戲。”蕭展想笑,牽動嘴角,卻彎不起來。

——

第二日。

客棧見到蕭展,李琢石十分訝然。慕錦再可疑,不過一商人,何至於太子離宮。

蕭展拉過她的手,說:“對慕錦,我無法卸下心防。處處有巧合,處處有存疑,處處沒有真憑實據。”

李琢石問了一句,“太子殿下這幾日睡得可好?”

蕭展溫和一笑:“你不在,睡不好。”

“太子殿下是疑心難眠。”他一天天的,除了算計還是算計,如何安睡。她想抽回手。

蕭展抓得更緊,“若是從前,我大可挾持慕錦親信或是動用官兵剿匪,擒拿林季同,逼問真相。可你不願濫殺無辜,我只能暗中查探,耗時費力。事到如今,僅僅死了一名本就活不過今年的暗衛。”

她擡頭看著他。

他似是情深萬種,“琢石,遇見了你,我已經將一生的良心用盡。”

李琢石不說話,別扭地依在他身邊。太久了,他這樣偽裝愛意太久了。四日前,她傳書給他,告訴他,她受了傷。他未曾問過一句傷勢。

蕭展安靜了一陣,問:“那名啞巴小妾是否蠢笨?”

“不。”李琢石推開了他,“她冷靜沉著。”

“和慕錦關系如何?”

“無情無愛。她想離開慕府,但頗有顧慮。我希望助她一力。”

“有什麽明顯的弱點?”

“心地善良。”

蕭展笑了,“你終於知道善良是弱點了。何時改正?”

李琢石看了他一眼,“她應該不知慕錦護衛的事,放過她吧。”

“放心,我不殺她。我想見見她。”蕭展說:“慕錦疼愛她至今,可見有一定的信任。信任的建立是一生一世,摧毀僅需瞬間。只要我們敲開一下,斷了這女人和慕錦之間的那一根線,她日後就能為我們所用。”

“若是他們之間牢不可破呢?”二十雖然沒有愛意,可也不曾透露半點自家公子的私事。李琢石覺得,二十恐難被太子所用。

“不會的。”蕭展從來不相信牢不可破的關系,包括他和他的父皇、母後。他一路走來,唯一不懷疑的只有一個人,就是他自己。

“太子如何斷定?”

蕭展笑了,沒有回答。拉過李琢石,摟住不放。

皇上多疑,皇子多疑。生在那一座宮殿的人,哪個不是時刻提一顆心在走。禦花園那座荷花池,歷年來沉澱了多少連名字都早已被忘記的宮女太監。

慕錦一定生性多疑。因為,他是蕭展的兄弟。

——

昨日,二十躺了一天,舒服多了。這天下午,她又出去聽戲。

臨出門前,慕錦拉住了她,逗她說:“不邀我聽戲?”

二十勇敢地搖頭。她自省,這是恃寵而驕了吧。

這寵愛正是慕二公子給的。他捏一下她的小臉蛋,“去吧。”

她轉身要走。

他再拉住,托起她的下顎,逼她擡頭。他細看她的眉眼,就是和以前一樣的。但……“你上了什麽養顏粉?”

二十摸摸臉,比劃:“和以前一樣。”

“哦,去吧。”

她和楊桃出了門。

慕錦看著二十柔細的背影。

所有無法和慕二公子媲美的女子,在他眼裏,都叫平庸之色。可是,怎這陣子見她,越來越漂亮了,眉目清秀可人,有一股說不出的風情。他有時看著,移不走眼睛。連在床上,偶爾也想將她臉上的絹帕拿開,仔細看看她為他愉悅的樣子。

或許是眼力疲乏了。回去要上掩日樓見幾個大美人兒,養養眼。

寸奔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慕錦身後,“二公子,京城傳消息,太子離京,到了向陽城。”

“知道了。”慕錦看著二十身影消失的雕花園門,“這是最後一次給她機會。如若背叛……”“殺無赦”三個字哽在喉間。

“是。”可這機會太冒險。寸奔後半句話也哽在喉間。

——

二十這回去了茶樓聽書。

未曾想,有朝一日,她過上了聽書看戲這般富貴人的生活。

說書人醒木一拍:“書接上文。上回書說道,采花大盜好色成性,無名劍客替天行道。二人大戰了三百回合。”

原來,寸奔的故事已經編成了戲。二十聽得入神。

“二十姑娘。”一聲叫喚讓她回神。

李琢石今日穿回了比甲,少了女兒家的嬌氣,颯然生風。“你昨日不是去平山了?”

“回李姑娘。”楊桃解釋說:“臨時有事耽擱了。”

二十笑了下,轉眼見到李琢石身後的蕭展。

蕭展款款眼神先是落在李琢石身上,再轉至二十。原來慕二公子喜好這般清秀佳人。

李琢石給雙方做了介紹。四人坐在一桌聽戲。

出門前,寸奔叮囑過楊桃,“記住,寸步不離二十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