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只要她的生命受到他人威脅,她就無法守口如瓶。這也是當初慕錦要殺她的關鍵原因。她沒有十足的忠誠,一旦事態對她有利,她會迅速地背叛他。

“二公子。”寸奔又說:“慕老爺讓你和二夫人圓房,也是希望,以後要是有個萬一,蘇家能助二公子一臂之力。通過二夫人表姐的背景攀附皇老爺,多少能掩人耳目,避免你的身份暴露。”

“你這話說的,仿佛見到了老劉管家,我耳邊嗡嗡嗡,嗡嗡嗡,響個不停。”寡言的寸奔突然說這麽多話,慕錦自問,最近是不是太寵溺二十了。

慕錦因為女人的事找寸奔,這是第一回 。寸奔深知其意。

二公子從一開始就對二十格外寬容。所謂的啞藥,是綠豆、黑米等熬成的。解藥則是紅豆,薏米等。原是三小姐的廚小房煲湯用的。

二公子惡趣味,將其說成毒藥和解藥。如果二十喝了,她便知,二公子的用意是讓她閉嘴。

二十沒有喝。她說,不想欠人情,把藥灑在了衣袖裏。如此一來,要是二公子追責,她可以說自己沒喝,而不是寸奔作假。二公子就無法責怪寸奔。

寸奔只是一個聽令行事的護衛,她能這般為他考慮,他感到動容。

她這般小動作哪瞞得住二公子。

二公子心知肚明,不過縱容二十罷了。二公子數次逼她出聲,她一聲不吭。傷她筋骨,她也咬牙忍住。

這一出戲,二十接住了。

二公子因為身世的原因,生性多疑,極少交付信任。二十能在二公子手裏活到現在,可見她在他心中有些分量。

寸奔擔心的是,將來二十會成為二公子的弱點。

二公子這類人,是不允許有弱點的。

朝廷風平浪靜,二公子便可任性妄為。寸奔幾乎不勸主子。今日主子問起,寸奔才提醒了幾句。

至於聽或不聽,就是二公子自己的事了。

“寸奔。”慕錦又看向那罐茶葉,“你說,有沒有一個萬全之策,可以讓一個女人死心塌地追隨一個男人?”

“大約是有的。”寸奔答。

慕錦笑了笑,說:“你和楊桃出去遊遊山,玩玩水。黃昏後再回來。”

“是。”其實,就算寸奔待在房裏,主子的風月,他也是閉耳的。他會將注意力放在更遙遠的遠方,忽視院落的動靜。

然而,二公子生怕二十的聲音傳出一丁點兒,硬是將寸奔和楊桃趕了出去。

——

寸奔的談話都是大局為重。

慕錦就不問香囊的事了。

剛剛慕錦出去時,二十趕緊找了一張薄薄的絹帕,蓋臉躺回床上。

慕錦推門進去。

正想著,這個女的不值得他的寵溺。然而見到她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他用四個字打斷了自己的思緒,那便是:及時行樂。

值不值得,日後再說。

“我問了寸奔。”慕錦的後半句話遲遲不講,故意拖延二十的情緒。

她一動不動,或許心兒提到嗓子眼了。

到了床前,慕錦才說:“寸奔沒有成親的想法。”

她終於點了點頭。那是荷花一廂情願了。

慕錦掀開薄薄的絹帕,仔細觀察二十的表情,問:“不難過?”

二十搖了搖頭。說句心裏話,荷花和寸奔其實不般配。

沒有見到她的心碎傷悲,慕錦說不出是喜還是怒。他本想讓她明白,她思念寸奔是不自量力,寸奔根本沒將她放心上。

然而她太平靜,二公子的幸災樂禍一下子被噎住了。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很自覺。”

二十乖巧地抿了抿嘴。

她的唇色很淡,不像掩日樓其他姑娘,抹成紅艷粉嫩。一張寡淡的臉,偶爾又有濃繁的明媚。她的眼睛蒙在帕子裏,見不到星光,也沒有黑夜。

慕錦平靜地說:“如果我發現你背叛我,我一定殺了你,再把你的心挖出來煮湯。”

二十心中驚悚。聽他的口氣,恐怕不止想將她的心挖出。他還要去西埠關挖她家人的。

二公子說話的聲調與往日不一樣,沒有笑意,藏的是刺骨寒風。

她點點頭。

慕錦握住了她的肩。想起這女人給寸奔縫繡香囊。到底是意難平,強烈的沖動讓他想將她細碎的女骨碾壓成碎片。

二十不動,她的肩傷沒有痊愈。二公子現在扣的是另一邊肩膀。她要是雙肩垮了,如何是好?

慕錦低問:“想求饒?”

二十點頭,用手比劃:“求二公子開恩。”

“知錯了嗎?”慕錦放開她的肩,托起她的下巴。同樣的,非得克制才能不捏碎。

又細又弱,他光看著就想欺負了。

二人幾乎臉貼臉,灼熱的氣息燒紅了她的臉頰。離得太近,她雙手只能側起,比劃得拘謹:“二公子,我知錯了。”

慕錦又問:“錯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