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3頁)

寸奔平靜。

慕錦淡然。

楊桃也沒什麽反應。

只有不知情的二十驚訝不已。她想,采花大盜或是相中了楊桃的姿色,被寸奔撞見了。

寸奔說:“閣下認錯人了。”他越過青袍少年,進了院落。

二十偷瞄寸奔。

寸奔的身姿,在二十的眼裏更加高大威武了。

走了幾步,慕錦涼颼颼的,“天氣不好,有人將眼睛當太陽使了。”

寸奔退了退,和二十離遠些。

二十低首,不敢再看。

——

曾聽丁詠志說,他和妻妾都是遊山玩水,吟詩作對。談到興處了,就花前月下滾成一團。

今日已經說好,四人乘坐船舫,觀賞仙城的湖光山色。

然而,二十看向寸奔的眼睛,亮晶晶的,亮得慕二公子不愉快。

山也不想遊,水也不想玩,他就想找茬。湖光山色直接改成了賭場。

駕著馬車,去到賭場。

寸奔和楊桃留在馬車等。

二十這是頭一回到賭場。

她之所以從劉府賣到慕府,就是因為劉家那不爭氣的兒子爛賭成性,敗完了家裏半座金山。劉府陷入困境,準備遷離京城,欠了慕家的糧票,就將二十抵糧票了。

“十賭九輸”這句話,她是聽過的。但,也許二公子就是那一贏呢。

和寸奔一樣,二十服從命令。二公子去哪,她便跟著去。

兩人進了賭場。

比起客棧,賭場才是三教九流聚集的地方。

剛一進門,二十就察覺到,裏面的氛圍與客棧完全不一樣。

這裏的是賭徒。偶爾有和二公子一樣過來湊熱鬧的。其余大多雙眼灼熱,在賭桌揮袖呼喊。

賭徒關心的是輸贏。

對慕錦這樣的貴公子,感興趣的是莊家。

門後兩個打手上下打量慕錦。

慕錦也不客氣,纏的是金絲腰帶,明擺過來送錢的。

賭場歡迎這等富貴人,兩個打手讓開了路。

見到慕錦,賭桌各莊家相互交換了眼色。

這種貴公子時常在仙城有見到,就是過來玩的。兜裏揣一袋銀兩,玩完了就離開。賭場貪的是錢,賺了銀兩便作罷,不會為難人家。

二公子不牽二十了,自己一人大搖大擺地走。

二十到底有些害怕,擔心二公子將她甩在這裏,她如影隨形地跟著他,恨不能攥緊他的衣角。她是第一回 見識這般場面。奴仆之間再壞,也不會和這裏一樣,個個面目猙獰。

慕錦沒有看她,手裏拿一錠銀子,在幾張賭桌走了一圈,這兒看看,那兒瞧瞧,選了“押大押小”。

簡單的押注,像是全憑運氣。

莊家小眼睛,胡子拉碴,搖盅的手非常粗壯。搖了一輪,他將盅扣在桌上。“下注啦,下注啦。”

慕錦將銀子押在了右邊,“大。”

莊家看了眼慕錦。

其他賭徒也看著慕錦。鮮少有這麽上來就是一錠銀子的人,襯得旁邊的碎銀極其寒酸。

莊家左右呼喊:“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莊家開盅:“一二四,七。小!”

沒有意外,慕錦輸了。

二十不認得上面的那“大”、“小”二字,也不知規則。

慕錦懶得和她解釋。又玩了兩輪,仍是輸。他笑了笑,“不是耍老千吧?”

莊家橫眉,說:“我們開門做生意,講的是公道。”

“哦。”慕錦又押了一輪。他閉上眼,細聽盅裏骰子的聲響,笑說:“我買定以後,骰子又在裏面跳了一下。”

“小兄弟,不要隨口胡說,你買定離手,我的雙手跟著離開了搖盅。這骰子如何動?”莊家振振有詞,臉上堆滿橫肉,“我們賭場在這裏開了那麽多年,講的是公平,講的是公道。”

“要有公平公道,我上你們這做什麽。”慕錦不是來賭博的,他是心情不好撩架而已。“台下有暗格,我買定了,莊家根據我的大小在台下換骰子,對嗎?”

多數貴公子不在乎銀兩,輸了便是輸了。眼前的這個衣著金貴,卻連一點銀子都輸不起。

莊家冷笑:“來找茬的?你走錯地方了,我們賭場雖然講究信譽,但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二十聽二公子囂張的語氣,就覺得大事不妙。

二公子就是這樣,任性不分場合。幸好,寸奔在外面,二十心裏多少安定些。

慕錦忽然轉頭看她。自從見過那個青袍少年,二公子就沒有正眼瞧她一下。這時,他用扇子托起她的下巴,說:“該是你的眼睛當太陽使的時候了,別低著頭,睜大雙眼,本公子讓你知道什麽叫能耐。”

“公子請!”賭場的打手上前做了個請的姿勢,目光犀利。“公子要是不走,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就在慕錦想要大展身手,給二十見識見識他武功的時候。旁邊有兩個壯漢過來,說:“難怪我在這裏輸了個精光,居然敢出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