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2/3頁)
這位男子就是三皇子。也是浮絨香傳說中,仿佛被百姓圍觀過成人禮的太子蕭展。
當今聖上有六位皇子。
大皇子、二皇子在江州時早夭。四皇子死在了遷都之後。五皇子去了百隨當質子。宮裏僅留下三皇子和六皇子。
蕭展的太子之位像是撿來的。好在,太子這幾年健健康康,皇上終於放下心口大石。大霽江山,後繼有人了。
等李琢石束了發,蕭展才讓褐袍男子呈上茶品。
“太子殿下,這是小店最好的茶。”褐袍男子腿有些抖。正如剛才那一男子所言,只是普通茶館,比起皇宮,這裏的上等也是劣品。
蕭展看都不看褐袍男子,“下去吧。”
“是。”褐袍男子趕緊下樓。
蕭展轉向李琢石時,迷花眼笑。他給她斟茶,“來,你最喜歡的茶。”
李琢石不說話,端起杯子,跟喝酒一樣,一飲而盡。
“朱文棟。”蕭展喚道。
一個黑衣男人站出來,“臣在。”
蕭展問:“我父皇那日在皇陵待了多久?”
近來,皇上不知怎的,時不時就到皇陵坐上一坐。
蕭展曾問起。
皇上也不講因由。
上月,蕭展南行。臨走前命令朱文棟暗中調查。今日回到京城,蕭展想起此事,問上一問。
“約莫半個時辰。”朱文棟回答。
蕭展再問:“靈鹿山有無異常?”
“沒有。”朱文棟說:“皇上只是在皇陵外走了一遍,就回宮了。”
“父皇對皇陵的興趣來得太突然。”頓了下,蕭展笑看李琢石,“琢石,你說是不是?”
李琢石平靜地回道:“皇上早年請高僧破解血咒,無果。這麽多年了,皇上惦記夭折的幾位皇子,也是人之常情。”
“這事,大可不必親身前往。”蕭展抓起她的手,放在掌中揉弄。“而且,父皇每回去皇陵,僅由幾名親信護送,太不尋常。”蕭展轉向朱文棟,“那座山的山匪有何動靜?”
“山匪頻繁,路上無幾人敢走。不過……”朱文棟遲疑。
蕭展松開了李琢石的手,“不過什麽?”
朱文棟說:“慕家二公子,上個月走了一回,出了事。”
“慕家?”蕭展思索後,道:“京城最大錢莊的那個慕家?”
“正是。”
“何事?”
朱文棟說:“我那日發現有人搜山,前去打聽才知,慕二公子在路上遭遇山匪,馬車受驚了,拉走了一名侍妾。搜山那時,正是慕二公子在尋人。”
蕭展笑了笑,“是有聽說,他的侍妾都是天仙下凡。不輸宮中美人。丟了心疼,尋人也不稀奇。”
“尋人不稀奇。”朱文棟說出自己的疑惑,“但搜山那群護衛,個個武功不凡。尤其為首的,輕功十分了得。一個商人,為何有一支如此精銳的護衛?”
“精銳?”李琢石擡眼,“能厲害過大霽國兵?”
朱文棟立即低首,“臣失言。”
蕭展又給她倒茶,“琢石喝茶就好。”他示意朱文棟接著說。
朱文棟說:“而且,山匪搶走了慕二公子的侍妾,慕二公子居然敢直接上山要人。”
蕭展長眉一揚,“這麽囂張?”
“囂張,十分囂張。慕二公子一向如此。”
“此人品行如何?”
朱文棟說:“紈絝子弟,散漫隨意。慕家生意大多是大公子慕釗經營。二公子名叫慕錦,管管錢莊的瑣事,主要的還是慕釗做主。”
“慕家什麽來頭?”
“京城的大戶商人,官稅年年第一。紅木生意起家,後來建了錢莊、當鋪。現在也經營絲綢、玉器等等。”
蕭展啜一口所謂店裏最好的茶,勉強咽下,說:“派人潛進慕家,查查這群護衛。我要看看,商人的護衛是如何精銳。”
朱文棟領命:“是。”
——
慕錦去了蘇府。
蘇老爺見到這個女婿,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的臉斥責。
慕錦低著頭,像是在認真悔過。其實,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末了,蘇老爺呼出一口氣,問:“我兒不是無理取鬧的人,這事,完全責任在你。”
慕錦笑笑,點頭。
蘇老爺喝一口水,順順氣。親事是自己談的,女婿是女兒挑的,還能講什麽。
他心裏希望新婚二人和好如初。這樣,和慕家的生意,才能順順利利。同時,他也想借此事,跟慕老爺多要些好處。
不過,蘇老爺忘了,他家女兒和女婿從來沒有過“初”這回事。
蘇燕箐換了一身月白紗衣,纖纖而來。
慕錦終於想起妻子長什麽模樣。是美人,也是俗不可耐。
他上前,低問:“夫人氣消了沒?”
她抿住嘴,板起臉,“不知相公氣消了沒?”
他執起她的手,眼眸含笑,“我還能生夫人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