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3頁)

慕錦猛地睜開了眼睛。一轉眼,他睡在了床沿,直接擱在薄被上,極為不適。再轉眼,那個女人背對他,弓著背,臉幾乎縮在了枕頭上。

以前瘦過頭,現在長了些肉,背上的弧都比以前好看。

不過,慕錦的眼裏,好看的女人從來不稀罕。

他坐起,戳戳她的背。

二十正在美夢中,縮了縮,躲避他的手指。

慕錦不耐煩,“你睡得比我還香?”他的睡眠較淺,夜晚時,寸奔離得遠遠的,就怕驚動慕錦。

二十瞬間醒了,把所有的驚嚇壓下,她轉過身來,乖乖地起來,跪坐。她擡眼看他。

他挑挑眉。

她趕緊伸直雙腿,呈現出枕頭的自覺。

慕錦拍拍她的大腿,“沒幾兩肉。”

嫌她胖的是他,嫌她瘦的也是他。

二公子嘛,說的話就是走走過場。一旦把他的話當耳邊風,她就左耳聽右耳出了。

慕錦搶過二十的枕頭,“睡覺。”他自顧自在床上躺下。

二十僵著沒動。

直到他睡著了,她才察覺詭異。他就這麽睡了?不可思議,驚喜降臨。她悄悄地爬起,跨過他,就要下床。

慕錦突然橫腿過來,仍閉著眼,說:“去哪?”

她拉拉自己的衣衫,聞了聞,再用手掌扇了扇,做了一個皺鼻子的動作。

她幹了一天活,好臭。掐不死他,就臭死他。

慕錦如她所願,“你沒洗澡,臭死了。”

二十連連點頭。最好臭得他受不了,把她趕跑。

他說:“洗澡。”

二公子一聲令下,護衛不一會兒擡了大桶進來。溫熱地冒著水氣。

慕錦懶洋洋地說:“我洗過了,你自己洗,洗幹凈上床來。”

二十攏著領口,沒有動。

他挑了眉,“你是不是敬酒不喝,喝罰酒?”

她趕緊跳下床。到了浴桶邊,回頭看他。

他直勾勾地盯著,“又不是沒見過。”不過,沒見過她自己剝的。

二十咬咬牙。她快速脫衣,挽起頭發,躲到了浴桶。

慕錦笑一聲,翻身過去。“記住啊,洗完了上床來。要是我醒來發現你不在,別等我殺你,自己去廚房拿把菜刀抹脖子吧。”

二十靜悄悄洗完,慕錦已經睡了。她不敢跑,乖乖地上床,和他隔了距離,她才躺下。

——

二十再次醒來,慕錦依舊沉睡。一張俊臉橫在眼前,搶奪她的呼吸。她大呼一口氣,往後退了退。目光向外望去。

月夜褪了,天色灰白。不到辰時吧。

起晚了……

再看看旁邊這位,給她余下的空間,不足讓她翻身起床。她唯有這麽幹躺著。

她微微縮了縮腿。

慕錦的大掌迅速擒住了她,模糊一句:“去哪?”

二十戰戰兢兢,生怕他的手碾碎她的細骨。清醒的二公子能聽她忽悠幾句,睡著的可聽不到,看不到。

半天沒聽到回應,慕錦這才睜眼,“又忘了,你是啞巴。”他退了退。

二十這才可以伸手。保持一個睡姿太久,她的手腳僵硬,緩慢地在他身邊爬起。她悄悄看他,出於畏懼感,不自覺背靠墻。

慕錦余光掃到她的動作,忽然揚起手。

二十以為他要打她,連肩膀也往後躲。

他笑了,把臉湊上來,“這麽怕我啊?”

她咽咽口水。怕被打。

“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跑。”

她搖搖頭,跪下要磕頭。

慕錦一手攔住了她的額頭。“與其亡羊補牢,不如居安思危。”

他的手掌涼涼的,貼在她的額上,像一片利器。

思危,她正是思危才想逃離。

慕錦收回手,“你能說話,我把你毒啞。你要學會了手語,你猜我會拿你什麽部位開刀?”

二十顫顫地擡頭,用黑亮的眼睛祈求他。

“手指有十只,我要是一只一只玩,十天半月玩一回,你啊,光手指就能讓我樂上幾個月。”

他唇薄,眼涼,她不懷疑他話裏的真實性。她拉拉他的衣角,伏在他面前。

慕錦拍拍她的背,“趕緊學手語,一聲不吭的悶死個人。”

她不知此時點頭還是搖頭。學了,他要剁她手指。不學,沒人陪說話,他無聊。於是她不作任何回應。

二十只著中衣。他手指沿著她的脊背走了一圈,手指掐住她的脊骨。

她一動不動。

自匪窩回來,二十聽小十講起一事。

前些年,大公子和二公子,隨慕老爺南下,遇上一群攔路惡匪。那群惡匪的屍首都是頸骨碎裂。

誰殺的?小十說:“不知道。”

當時聽著的眾人,無一不是猜測二公子。眾人也都能想象二公子殺人時的模樣。

定是笑得煞是迷人。

二十閉上眼。她不知道二公子武功如何。他是她的鬼門關,如若她能闖破這一詭陣,她就信了算命先生的話,她是福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