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2/3頁)

有什麽辦法迅速得到大筆錢財?

薛妍穗凝神細想,肚子又響了,剛剛抓到的一點思緒煙消雲散,她無奈的揉了揉癟癟的肚子,饑餓之時是沒法聚精會神的。

徘徊在死亡線上,吃不下東西,還面臨經濟危機,薛妍穗心情灰暗,再一次的質問哄騙了她的“鬼東西”。

依然沒有一點回音。

薛妍穗心情很不好,既不想用自己所剩不多的時間默默消化,又不想遷怒無辜。至於始作俑者高婕妤已成了掖庭的粗役,痛打落水狗也沒意思。

“換衣上妝,備輦,本宮散散心。”

承嘉殿擺出了貴妃出行的全副儀仗,開道宦官手執拂塵,步輦之上張著紅羅蓋傘,薛妍穗淡紅衫子大紅裙,梳了高髻,戴九樹花鈿,這是貴妃的規格。

一夜之間,高婕妤廢為庶人,吳賢妃丟了協理六宮之權,薛貴妃大獲全勝,後宮人人側目。可薛貴妃再得意,如此陣勢浩大,也太張揚了,不少人看不上眼。花無百日紅,薛貴妃一朝得勢便得意忘形,來日跌下來有她受的。

然而這些人只敢暗暗腹誹,沒膽子這當口和薛貴妃硬碰硬。

薛妍穗無聊的打了個呵欠,她還想著能碰上幾個不長眼的泄氣呢,畢竟原主當年隨便一個婕妤、美人都能給她氣受的。

要不然去找吳賢妃,薛妍穗越想越心動,高婕妤只是一條狗,吳賢妃才是主使人。

“前面有一段坡道,都仔細著,擡穩了。”張雲棟揩著汗小聲吩咐擡輦宦官。

薛妍穗見了這一幕,遺憾的打消了念頭,她對口角爭鋒沒興趣,只想武力碾壓。然就她身邊這點人,不是吳賢妃的對手。且再等等吧。

隨著日光高升,頭頂的烈日越來越灼熱,張雲棟撿著樹蔭蔭蔽處引路,轉了幾道彎,吹面的風忽然涼爽濕潤了。

“前面是什麽地方?”薛妍穗指著前方濃蔭遮蔽之處問。

“回娘娘,那是太液池。”

“去那邊。”薛妍穗吩咐。

張雲棟面露為難之色,“娘娘,紫宸殿就在太液池北面,這……”

“陛下可曾下詔不許在太液池遊玩?”

“這倒沒有。”

“那你怕什麽?擡輦過去。”薛妍穗渾不在意。

“可這宮裏除了年節慶典,奉命赴宴,沒有人敢擅自去啊。”張雲棟默默的擦了把汗,沒敢說出口,又安慰自個,貴妃娘娘連紫宸殿都闖了,還好端端的,想來陛下對貴妃娘娘是真心寵愛。

“是奴想岔了,以陛下對娘娘的寵愛,娘娘來太液池遊玩定然沒問題。”

薛妍穗噗嗤笑出了聲,皇帝寵愛她,說什麽鬼話?就這位陛下,雖只見了幾面,薛妍穗已將他列為極度危險的人物,這是個心性冷硬、深不可測的帝王,期盼他的寵愛,不啻於與狼共舞。

“本宮可不是恃寵而驕。”薛妍穗涼涼的笑,可惜了這麽個人物快要死了,而她要隨他一道死,以皇帝的性情,這同死之情感動不了他,但最起碼能讓他多縱容幾分。

而薛妍穗要做的,就是利用這幾分縱容,攪風攪雨,有怨抱怨,有仇報仇。

至於後果,她沒想過,也不在乎,反正都要陪著皇帝去死,早一點晚一點也沒區別,只要痛痛快快的報仇就行了。

太液池是建造皇宮時人工挖掘的湖泊,碧水瀲灩、綠樹萋萋,四周環池建有廊廡。

薛妍穗下了步輦,在長廊上緩步而行,滿眼碧綠,濕潤的風帶著荷花的清雅香味,說不出的愜意。

擇了一處視野最好的位置,薛妍穗望著田田蓮葉,亭亭荷花,忽眼神一凝,“張雲棟,那是不是蓮蓬?”

生在水中,親自盯著人采摘,不會有問題的。

薛妍穗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液,她好餓。

張雲棟看了好一會兒,沒敢確認,招來一個侍花宦官詢問。

“娘娘好眼力,那是早蓮,花開得最早,這蓮蓬也結得最早,就是嬌貴,這湖裏統共只有二十多棵,據說這蓮子能駐顏,每年都進獻給太後娘娘……”

薛妍穗一聽果真是蓮蓬,壓根沒聽他後面的話,“全摘了。”

……

紫宸殿裏,皇帝扔了一摞奏折,聲音裏帶著寒意,“請朕上朝的折子少了。”

“昨夜含玉殿的宦官向宮外傳了消息。”韓道輝回道,含玉殿是吳賢妃的宮室。

以齊國公薛成為首的朝臣,前面幾日,不停的催促皇帝上朝,是為了確認皇帝是否安好。收到消息,自然知道皇帝無恙,至少表面如此,這出乎他們意料,自然不敢再上折子催了。

“朕的寬容,讓他們太放肆了。”

皇帝冷冷一笑,自他確認自己罹患的怪疾無人能醫,他一面遮掩病情,一面著手安排繼位人。

權衡利弊,只有昌王李緒能同時穩住宗室、大臣、太後三方。皇帝能做出這個決定,殊為不易,他不喜李緒,忍耐薛成,是為了江山社稷,極力克制自己的好惡與戾氣才做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