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3頁)

到底是男主,昌王人小心眼大,為了保命,抱了輔命大臣薛成的大腿。

薛成為了名聲,給了先帝唯二的骨血昌王一點庇護。他這人最重利益,當然不肯為了昌王與太後交惡,那點庇護也僅僅是讓昌王活著而已,至於活得怎麽樣,他就不在乎了。

昌王深諳生存之道,不在乎薛成的敷衍冷臉,常常往薛府跑。彼時,昌王只是一個太後厭惡的落魄王爺,薛府的下人都能給他白眼受,薛成的掌上明珠薛華棣看都不會看他一眼,只有原主薛妍穗與他同病相憐,擠出自己本就不多的衣食月例,悄悄的救濟他。

如此過了幾年,眼瞧著原主出落得越來越美,繼母崔氏雖一再讓人打壓,讓原主自己都自慚自己長得俗艷,但薛成子女不多,有心用原主與親信重臣聯姻。

崔氏不想讓原主有翻身的機會,且那時候昌王前途渺茫,瞧著將來會一生慘淡,她便在原主為昌王送親手做的禦寒裘服之時,當場將原主拿住。

私相授受,四個字將原主的臉面踩在腳下,踏得稀爛。

薛成暴怒,大罵原主不知廉恥。繼母崔氏趁勢勸解薛成,以不能傳出家醜為由,將原主許給昌王。

原主與昌王訂了親,她不在乎昌王前途暗淡,滿心歡喜的等著到了年歲成親,將來生幾個兒女,過俗世最簡單的日子,於她是最期盼與幸福的日子。

原主怎麽都沒想到,兩年前,她十七歲,喜慶的嫁衣已經繡好。

禮部尚書忽然登門做媒人,奉上通婚書,為昌王求娶薛成第二女薛華棣,薛成含笑應允。

幾日後,宗室中手握實權,容貌英俊的兩位郡王騎著高頭大馬,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進了薛府,為昌王送上求娶薛二娘的彩禮。

原主到了這時候才知道昌王——她的未婚夫求娶她的妹妹,如遭雷擊,她要找昌王問個明白,卻被婢女打暈,鎖在了屋裏。

沒有人理會她,也沒有人給她解釋一句,她不明白為什麽要做皇後的妹妹,忽然和她搶未婚夫?為什麽昌王忽然變心?是她先和昌王定了親,為什麽除了她沒人記得了,仿佛那是她的一場夢?

她被鎖在黑洞洞的屋子裏很多日子,在她快要瘋了的時候,崔氏來了。崔氏連屋子都不願踏入,似乎那裏的肮臟會汙她的鞋子,她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命令原主不要癡心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而後告訴她不日就要進宮為妃。

崔氏很快就走了,臨走之時輕飄飄的睃了原主一眼,那眼神讓原主想到了廚役看籠中的雞鵝。

原主渾渾噩噩的進了宮,封了貴妃,她進宮後,卻一次都沒有見過皇帝。她在宮裏的日子不好過,嬪妃欺辱,宦官、宮女奴大欺主,她寢食難安,夜不成寐,年紀輕輕身子骨已被糟蹋的快不行了。她都不在乎,她活著的唯一動力就是要問昌王一句,為什麽要背棄誓言?

這次櫻桃宴,原主打聽到昌王也要赴宴,幾乎將自己的錢財、首飾都拿出來打點,才將自己的名字列上了名單。

她終於見到了昌王,她躲在樹枝後,隔著一段距離,昌王牽著馬韁,薛華棣坐在馬鞍上,他為她牽馬。

薛華棣嘰嘰喳喳的說著話,而昌王一直含笑聽著,眼神始終凝在薛華棣臉上,溫柔如水。

原主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面,萎頓在地上,她最後的孤勇散得幹幹凈凈,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了。

她太清楚昌王的性子,身為天潢貴胄,卻要仰賴臣子求活,外人面前,他溫雅親和,實則孤傲要強。在親近的人面前,他連倒茶水都不願,因為那是奴仆之事,他視為折辱。而他竟肯為薛華棣牽馬!

原主捂著胸口痛不可抑,她輸得一敗塗地,她用盡力氣都沒有得到的東西,薛華棣輕而易舉的就搶走得到了。

原主暈死過去,以她的性情,她只有以死做解脫。

原主一死了之,說好的銜著金湯匙的好胎泡了湯,成了一手爛牌的薛妍穗,卻不是個肯好好“去死”的人。

尤其是她知道原主不知道的內幕,原主以為昌王移情別戀,才會棄她選薛華棣。

事情沒這麽簡單,薛成將薛華棣視為掌中寶,堆金砌玉的將她養大,是要讓她做皇後的。

突然改選昌王,是因為薛成發現了一個能改天換日的大秘密,當今天子罹患怪疾,命不久矣。

當今天子文韜武略,智謀過人,卻性情放誕,不近女色,不禦後宮,獨寵一個宦官,膝下沒有子嗣。他一旦崩逝,先帝之子唯有昌王,皇位便要落在昌王身上。

《帝寵無雙》這本小說,男主是昌王,女主是薛華棣,男主登基為帝後,用盛大無雙的禮儀迎娶皇後薛華棣。儀式之隆重,場面之奢華,載入史冊。

而原主沒有機會看到這一幕,她在當今天子駕崩之後,被逼著殉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