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第2/4頁)

雲嬌松了口氣,與雲黛道:“那長粟嬤嬤倒是比長谷嬤嬤嚴肅一些,你往後也要仔細。”

雲黛自是應了她,她卻要拉著雲黛出府去蔣侍郎千金家裏玩去。

雲黛遲疑道:“姐姐的名分還未正式定下來,這樣不合適吧。”

雲嬌道:“人家相邀,咱們不去才是失了禮儀,再說,名分這也是遲早的事情,母親都是允的,自然無礙。”

她這麽說,雲黛自然也沒了話。

她跟著雲嬌去了,才知曉雲嬌竟不是頭一回與這些貴女聚會。

這幾個不是蔣侍郎家的千金,那幾個就是其他這個官那個官的女兒。

總之她們個個都穿戴精致,氣派十足,真真是雲黛從前在暮州都沒見過的。

她們待雲嬌十分客氣,連帶著雲黛都跟著沾光。

“我哥哥這幾日便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三皇子了……”一個姑娘說道,“他果真長得十分俊美。”

“聽說聖上賜了他名字裏有個眾星捧月的‘月’字,皇後聽見了,原生著病身體就不好,直接就吐了口血……”

另一個姑娘又笑嘻嘻地接了一句,卻被旁邊的姐姐給推了一道,冷著臉兒呵斥:“慎言。”

幾人才帶過了這話題,沒再討論。

雲嬌聽了這話,卻驀地思緒翻湧。

上輩子,她好不容易借著雲黛的關系打進了這些貴女的圈子,可她們何曾會如當下這樣高看她一眼?

而她想勾搭上的那位三皇子,這一世卻不知道為什麽,足足比上一世晚了半年才進京來。

跟著府裏的規矩重復了幾日,雲黛竟也逐漸熟悉了下來。

也隱隱感覺到成為了國公府千金之後,而處處高人一等的感受。

可雲黛心裏惦念的還是想要回去杏村,有了這個盼頭在,她在府裏寫字學習的耐性反而也好了許多。

閑暇時候,雲黛還尋長谷嬤嬤問了牧虞鞋子的尺寸,又給焦氏和牧虞各做了雙鞋子。

待早上去請安的時候,雲黛便將鞋子帶上,牧虞又聽她講了些杏村的事情。

和雲嬌口中艱難委屈的生活不同,雲黛眼裏的杏村,倒像是個極好的地方。

雲黛卻又說到自己小時候怕黑,給嬸嬸添了不少麻煩。

“我雖怕黑,可有個嬸子告訴我,黑漆漆的地方才有可能遇見自己死去的親人,我那時想見見我母親,便一個人跑到了墓地裏去,嚇得尿了褲子也沒能見到我母親,反而還嚇著嬸嬸了呢。”

牧虞抿了口茶,問她:“那你現在還怕嗎?”

雲黛抿唇笑說:“自然是不怕了。”

她陪了牧虞一會兒,離開時候才想起來做的鞋子,拿給牧虞。

牧虞卻冷眼打量了一番,便叫長谷收到櫃子裏去。

“我並不喜歡我的女兒只知道弄著針線……”她說著掃了雲黛的手指一眼,看見上面有幾個針戳出來的小紅點。

“我的女兒再沒有出息,即便不懂文章,卻也總要有拿得出手的字才能行。”她對雲黛說道。

雲黛聞言頓時羞慚不已。

隔兩日,雲黛與雲嬌都拿了近日練的字來給牧虞檢查。

牧虞先是看過了雲嬌的練的字,見她確實大有長進,不冷不熱地贊了她一句,叫她欣喜得很。

再看到雲黛練的字時,她一頁頁翻過去,卻將那一沓紙丟回了桌上。

“這字是你寫的?”牧虞露出了冷笑。

雲黛翻了幾頁,發覺她呈上來的紙竟比雲嬌的要厚一些,而且上面的字跡整潔光滑,和她最初的字很是不同。

即便不看這些,雲黛也清楚地知曉這些字分明不是她所寫的。

“我叫你練好了字,你便找人代寫。”牧虞的語氣愈發冷厲,“連字都不會寫,你怕是府上教養過的奴婢都不如了。”

她說這話,便似個大巴掌甩過來一般,叫雲黛愈發覺得臉熱。

她手指無措地捏著袖口,眸子裏也隱隱蓄了層霧。

“我沒有……”

“下去——”牧虞不耐道。

雲黛含著淚出了屋去。

待兩個姑娘都走了,長粟卻面露疑惑,“公主明知道是丫鬟故意放進去的……”

牧虞蹙著眉心,口吻愈發不耐:“看你的好戲就是了,管那麽多做什麽?”

長粟頓時也沒了話。

雲黛回去,茹兒瞧見她臉色不好,便說道:“奴婢已經將那放錯了紙的丫鬟給懲罰了,咱們要不要再去與公主解釋一番?”

雲黛搖了搖頭,心裏也知道這時候去解釋,也著實沒什麽說服力。

晚上茹兒要歇下時,卻見雲黛還在東屋裏練字兒。

桌上就一盞油燈,她便打了個哈欠勸道:“姑娘可別再練了,傷著眼睛就不好了。”

雲黛低聲道:“沒關系的,你去睡吧。”

她抿著唇兒,瞧著自己的字兒心裏也覺得難堪。

她也不想白白地呆在旁人府裏白吃白住,說出去國公府的姑娘竟連字也寫不好,怕也會丟了府裏的臉。